至于朱由检的未来安排,朱由校要看他到时候的思想动态变化而定。
要是还是一副道德君子、心比天高的做派,朱由校顶多只会让他当个闲散王爷,或者干脆让他去辽东新占下来的地盘就藩去,为大明戍守边疆,同时也能远离东林党人的核心圈子。
在内阁值房头疼了好久的徐光启,实在想不出合适的法子,只好拿着孔贞运的奏本单独来求见朱由校,先看看他的态度后再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看着满脸苦恼的徐光启,朱由校笑着说道:“先生怎会一副如此苦恼的样子,朕可是知道此次会试松江府有好几位中试的举子的,该高兴才对!”
“回陛下,家乡学风兴盛,臣的确该感到欣慰,但近来京中关于衍圣公府的谣言一时四起,臣不知该如何应对,方能平息此次谣言!”徐光启还是拉着一副哭丧地脸回道。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先生何必着脑?”朱由校装作一副诧异的样子问道。
“事关皇家、龙虎山张家与衍圣公府,臣一时不知怎么处置合适,所以才来请示陛下!”徐光启回道。
甩锅倒是蛮快,朱由校只想给徐光启几个呵呵,但表面上还得装作很有耐心的样子,“谣言朕也听说了一些,先生可知谣言所说内容的真假?”
“回陛下,世修降表的对子在历史上的确曾有发生,但也没对子上说得那么尖锐。
至于第二幅对子的内容,张天师与衍圣公府是否有过对话无从考据,而两家半的谣言更是没有任何出处!”徐光启谨慎地答道。
朱由校一副揶揄地样子的问道:“是吗?先生这是想为衍圣公开脱?还是先生忘了孔克坚之事?朕怎么听说衍圣公在曲阜衍圣公府内从不穿大明历代先帝赏赐给他们的赐服,而孔胤植更是未经朝廷册封就敢乱用衍圣公称号?此外,曲阜县知县什么时候成了孔家的世袭职位?”
徐光启吓得连忙跪倒在地道:“臣万万不敢替衍圣公府开脱,臣只是据实而谈,孔克坚之事太祖当时已经处理过,至于是否不穿赐服之事,臣倒是不曾听说,而圣子称呼的确有所僭越,曲阜知县千百年来一直是由孔家人担任,这个是约定俗成的事实,臣不知如何解释!”
“那衍圣公府为何先后接受夷狄的册封,甚至是主动上表恭贺?”朱由校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臣不知!”徐光启冷汗直流地回道,至于原因,他肯定知道,只不过他无法说出来而已。
朱由校冷笑道:“朕看呐,先生并不是不知,而是不敢与不想说,先生还是先将那个未经册封就敢僭越使用衍圣公称号的乱臣贼子请进刑部大牢吧,两个对子到底是谣言还是事实,就让那个看不起大明朱家的衍圣公来解释吧!”
“是,陛下,臣遵旨!”徐光启低头伏在地下答道。
“退下吧!”朱由校看着徐光启淡淡地说道。
“是,臣告退!”徐光启说完,摇晃着站起身来,缓慢地朝养心殿外走去。
朱由校看着徐光启慢慢远去的背影,心里想着还有个深水炸弹等着你呢,不知道你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朱由校收回目光,淡淡地开口道:“让魏进忠来一趟!”
“是,皇爷!”
刘时敏低声应了一声,然后悄然走出了暖阁,对于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谣言,他也是听说了的。
虽然他没有参与传播谣言,但他却也能猜到这些事情肯定跟东厂有关,而东厂敢做这样的事情,肯定跟皇爷的旨意离不开。
徐光启刚回内阁值房不久,京中再次传出当今衍圣公府乃蒙元夷狄血脉的重磅炸弹,加上之前两副对子的热度,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激烈讨论着衍圣公府的事情,甚至开始向四周的府县蔓延,不少人甚至为此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