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跑得汗流浃背的长随跪倒在金府使的面前回话道:“回大人,东门外的海面上大明天兵正在攻打我们水师!”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喃喃自语了几声后,金府使朝长随说道:“好,本官知道了,马上让金总管过来一趟!”
“是,大人,小人告退!”长随说完,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朝总管所在的房间走去。
当沈寿岳押着李荩来到朝鲜水师的驻地后,看着满目疮痍的战场,他朝一旁的传令兵们下令道:“传令下去,将所有未受伤或受轻伤的朝鲜水兵集中起来,开走那些还能正常行驶的船只,而那些不能开走的船只全部烧掉,动作要快!”
“是,大人,卑职遵令!”传令兵们回道。
“沈将军,那些受重伤的水兵怎么办?”李荩出声询问道,毕竟都是自己的下属,他还是想让这些人能活下去。
“加一条,将那些受重伤或战死的水兵全部转移到岸上!”沈寿岳朝没有走开的传令们补充道。
“罪官谢沈将军仁爱!”李荩跪下致谢道。
他为那些受重伤与战死水兵的遗体致谢,重伤的水兵中或许能有几人救回一命,而战死水兵的遗体也能得到他们家属的收殓。
“他们本来无罪,却要为你们朝中的奸佞付出性命!”
沈寿岳沉重地说完,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重气,他的战场生涯才重新开启,未来还会面对更多的惨烈战斗。
而一旁的李荩在听完沈寿岳的感慨后,口中不禁轻声念叨着:“他们本来无罪,却要为你们朝中的奸佞付出性命!”
念叨完几遍后,李荩看向一旁的沈寿岳,不由想起发生在自己父亲李舜臣身上的遭遇。
作为赶走入侵朝鲜倭寇的最大功臣,在第一次赶走倭寇后,大王与权臣们立马解除父亲身上的一切军权,并且缉拿入狱严刑拷打,之后虽然得以放还,但也是去掉了半条命,而且让他父亲以白衣从军,直到倭寇再次卷土重来,才不得不重新重用他的父亲。
可惜此次命运没有照顾他的父亲,与大明总兵邓子龙一起战死于露梁海峡。
他现在虽然为江华湾水师中郎将,但却处处受到排挤,军饷粮草也越来越少,只是二十多年的光景,江华湾水师的战船从高峰期的五十艘到现在不足二十艘,而且大都是修修补补只能在近海巡航的旧船。
看着被拖回来的十艘不同程度破损的朝鲜板屋船与龟船,沈寿岳朝一旁的传令兵道:“传信给熊大人,就说我们准备从江华岛北面水道出海,另外请他派人去通知守在汉江与临津江交汇处的张游击,准备撤离此处!”
看着破损的朝鲜战船与茫然无措、衣衫褴褛的水兵,与战船坚固高大、装配先进火器的大明舰队相比,李茗内心除了对巨大落差的绝望,就再也没有其它任何的想法。
临近中午,大明舰队绕过江华岛北面的水道后,一路南下从西面绕行江华群岛、乔桐岛与席毛等大小岛屿,之后从仁川港进入永宗岛南面的海边小镇——永宗镇。
停靠在永宗镇港口的几艘小渔船看到大明庞大的舰队正朝他们这边驶过来时,立马架着小船逃也似地离开了港口。
毕竟永宗岛就在江华岛南面不远处,发生在汉江口的战事他们也能零星听到大炮发出的响声,而且从江华岛过来的人已经将发生在那边的战事传给了他们。
现在却看到打败朝鲜水师的大明天兵正朝他们所在的港口驶来,他们哪还敢有片刻的停留。
而在舰队驶入永宗岛之前,沈寿岳带着主力战舰先去清扫正准备逃离仁川港的少量朝鲜水师。
缓慢笨重的朝鲜板屋船哪是高大迅捷的风帆战舰的对手,在他们还没逃离仁川港之前,不是被舰炮击沉就是被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