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誊静观这一幕,眼神飘向了脸色同样难看至极的顾昀舒,却误以为他是萧楚泓的情敌,顿时升起了看戏的心思。
位处席间的唐吟琛早已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正要站起身,却被一直在察言观色的杨焕之捂住了嘴。
唐吟琛双目圆睁,眸中满是怒意。
杨焕之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莫要冲动,皇上若是真要追究,谁也逃不过。不过他既然放萧将军出来,必定有所安排。你若想救苏兄,就安静在此呆着。”
唐吟琛闻言,怒气果真消弭了不少,‘呜呜’两声,用眼神示意杨焕之松手。
后者颔首,在松手时,不忘将蹭到的口水在唐吟琛身上擦了擦。
唐吟琛嫌弃的拍掉他的手,眼神死死盯着那些污蔑苏蓁的人,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替榛子报仇!
商誉辰淡定饮酒,与旁人不同,他一直在望向大殿外的方向,眸底隐含期待。
“哟!好生热闹呀!本公子这还没来呢,你们筵席倒先开场了,还纷纷商议着要让我怎么死?怎么着?要不咱们再敲个锣打个鼓舞个狮子?一支舞狮队貌似不太够啊,再找个杂耍团也行。唔,我看再点个鞭炮儿热闹热闹也不错,反正都想让我死,我死了,你们定然是皆大欢喜的。”
自带调侃又夹杂着戏谑冷意的声音传遍殿中,明明正值炎热三伏天,在场之人无端生出了彻骨寒意。
“苏蓁?是苏蓁的声音!他回来了!”
“来人!快来人!保护皇上和各位娘娘!保护老祖!”
任凭下方如何闹腾,苏蓁斜躺在房梁上,单手支撑着头部,饶有兴致的望着下面那些人因找不着她而露出的恶心嘴脸。她岿然不动,唇角弯弯,惬意自然。
萧楚泓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之意,抬眸望向梁上某处,举起案上白色小酒坛,轻抿一口潭中佳酿,轻声唤道,“蓁蓁,玩闹够了,也该回家了。”
在他沉浸于念‘妻’心切的酸甜感时,思及苏蓁算计,又透出沁心的凉。
苏蓁唇角再次轻挑起弧度,众人才只听闻衣袂纷飞之声,一道月白色身影已经潇洒落地,双手间还捧着一雕有桃花枝的白玉酒坛。
“护驾!快护驾!保护好皇上!”
“苏蓁!你杀人潜逃!竟还敢张狂的回到宫中!”
“难道你是恼羞成怒,不但想祸害各位大人的府邸,甚至还想刺杀皇上?”
听着一连串的指责,苏蓁淡定的饮尽坛中酒,擦了擦唇瓣上残留的酒渍。
“你居然还有脸喝酒!来人!快把他拿下!”
“咦?这好像是霁月坊的酒?莫非苏蓁近日一直藏在霁月坊?”
“被你们通缉如此之久,银子自然早就耗光了,这酒自然也是偷来的。”厚颜无耻的苏蓁紧接着说道,“几位大人如此关注苏某的酒,难不成是想替我还酒钱。喏,不如就这位大人吧,您如此在意,就善心大发,替我还了罢,苏某在此谢过了。”
“苏蓁!这儿可是皇宫!你本就罪大恶极,竟还敢出言不逊!”
“皇上!萧楚泓虽曾立下战功,但他先前于长街上劫走苏蓁!返回京中几日,却不知悔改,不愿带兵将苏蓁抓回来!他助纣为虐,其心可诛!”
“请皇上下旨!处死苏蓁!处死萧楚泓!”
“请皇上下旨!处死苏蓁!处死萧楚泓!”
“请皇上下旨!处死苏蓁!处死萧楚泓!”
大殿中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丝毫不像是来参加宫宴。也亏得苏庭邺今日称病,太傅府上没有来人,否则很难说会不会被气的当场吐血。
苏蓁面上笑容逐渐消失,眼中满是戏谑嘲弄。勾了勾手指,原本藏在萧楚泓袖中的锦宣陡然飞入了她的手中,手指悄悄抵住了埙孔。
“你们骂我可以!但萧楚泓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