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颔首,拍了拍苏蓁的手,“见你平安无恙归来,我也就安心了。”
扯出挂在脖颈上的红绳,连带着扯出了一块金色圆片,将其塞到苏蓁手里,垂眸掩饰悲伤苦楚,“它已随了我许多年,你们可以留着当个念想。”
苏蓁的大拇指摩挲着圆片上的纹路,心蓦地慌了。
“月娘姐姐,你不过就是去几日,怎说得像是不回来了?”末沉嗔道。
“回,有你这小丫头在,姐姐哪舍得不回来?”
月娘对上末沉担忧的目光,抬手拂过她的发丝,宠溺的笑了笑,“后会有期。”
话落,她直接消失在了房中。
“公子,月娘姐姐好像怪怪的,她会不会寻到夫君就不回来了?”
不谙世事的末沉并不蠢,只是仍不懂人情世故。
“你觉得她舍得丢下我们?”
“绝不会!”
“那不就得了,好了,别瞎想了。”
“哦!”
苏蓁不经意转眼,恰好对上末昇的视线,他们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了不安。
苏蓁和末昇兄妹道别之后,又悄无声息的独自前往刑部大牢。在这一路上,她倒是瞧见了不少奢华的马车纷纷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听末昇说,当日他带着末沉和贺岚逃出了环禺山,但贺岚听说有商奕辞和商誉辰先后带人上山,趁着末昇不察又悄悄溜回了山上。
不过当贺岚到时,为时已晚,所有官兵皆已撤离,包括整个村子在内,商婧尧、苏蓁和所有村民全部消失,像是从不曾出现过。
之后,贺岚下落不明,末昇忙于苏蓁交代的事,完全将他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
刑部大牢。
近来许是流年不利,苏蓁三天两头光顾各个衙门的大牢。
负责看守大牢的狱吏喝的醉醺醺的,苏蓁犹如逛自家后院般,闲庭若步的走进了阴暗潮湿的牢门。
一只只流光蝴蝶从她袖中飞出,但凡接触之人,纷纷被其迷晕。
苏蓁低头看着手上的羊皮纸地图,将路记下后,随手扬起的瞬间,‘嗖’的一声火焰烧起,直接将地图燃为灰烬。
踏着湿润的大牢地面,若无其事的抬脚越过倒地的狱吏,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关押贺岚的牢房。
与他关在一起的,还有还有不少人,单看面相应该不是好人,不过他们冤枉与否,无关苏蓁此行目的。
“贺兄,贺兄,醒醒。”
贺岚本睡的迷迷糊糊,听到苏蓁的声音后才慢腾腾的睁开眼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却见牢房内所有人都陷入了熟睡当中,若非他们的胸口还有起伏,否则他真会觉得那些人都死了。
“李大哥?丁叔!你们怎么了?”
使劲摇晃着他们的身子,未有回应。
“贺兄,他们没事,只是被我迷晕了。”
贺岚惊讶的看向牢门外,只见白衣少年满脸堆砌着笑意,负手而立。明明同身处这肮脏的牢狱之中,可隔着一道牢门,却是截然不同的差距。
“苏少卿?你没事吧?你怎会在这儿?”
苏蓁一脸促狭的看着他,“见多了千方百计想逃狱劫狱的,像贺兄这般送上门儿找罪受的,苏某倒真是闻所未闻。”
“苏少卿此话是何意?”贺岚原本舒展的眉头赫然紧皱。
“贺兄,苏某不敢称聪明人,但却不蠢。我们虽只有数面之缘,但也心知,贺兄不是莽撞之人。你故意身着和我一模一样的着装入城,甚至故意激怒官兵,不就是为了让他们把你关进大牢?”
“苏少卿,原来当时你也在。你应该心如明镜,我如今孑然一身,惹怒官兵,关进大牢也不见得有人来救我。”
“哦?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进来?”
“”贺岚没有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