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小生手无缚鸡之力,若不早早离去,丢了性命岂非得不偿失?”
糜夭轻抚面纱下的脸颊,缓缓抬眸,声音中情意绵绵,“莫非,公子觉得糜夭不值得您动心?还是说您并非为糜夭而来,其实另有所图?”
尹深不善撒谎,他别过头后退一步。
“姑娘琴声小生已听过,此曲只应天上有,能一饱耳福,已乃小生之幸。”
望着他发红的耳根,糜夭笑意难忍,轻咬下唇,“今日打赌是糜夭输了,如今古埙已归还于苏公子。只是没想到真如公子猜测,苏公子挺有能耐,能逆风翻盘,全身而退。”
“他绝非池中之物。”
糜夭细细打量尹深的侧颜,目光落在他眼角下的泪痣。
别说十万两黄金,若不顺眼,甭说皇后之位,即便是有人将天下送给她,她都未必能动心。
黄金有价,知音难寻。
苏蓁
“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你有几分熟悉。尹公子,你可曾听闻,生泪痣者,此生必定会为情爱所苦?”
“不曾听说过。”
“传闻泪痣乃人族前生临死时,爱人在其身边因哭泣而留下的印记。只为来世再寻,偿还情债。”
尹深抬手抚上眼角泪痣,“是吗?或许这泪只是无心之举罢了。”
“嗯?公子何意?”
尹深闭上眼睛,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道痛苦且压抑的男子声音,忽远忽近,虚无飘渺,仿若穿越了万年时光。
‘抬眸望万丈星河,垂首见繁华如歌,而你,是人间绝色。苦守执着,岁月蹉跎,风从指间过。方知情爱,可念不可说。’
“小生告退,改日再来见姑娘。”
尹深忽而抱拳颔首,匆匆离去。
“公子慢走。”
等他的背影完全消失,糜夭轻抚下颏,大拇指来回勾绕鬓边发丝。
黄昏与他共抚琴时,他的琴音带着无限感伤和惋惜,也不知他心中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忘川花海,荼蘼彼岸,他们是否曾见过?
太子马车上,商誉辰和顾昀舒相对无言。
半晌后,商誉辰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顾姜,你究竟隐瞒了我何事?”
马车内光线稍黯,顾昀舒垂眸,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殿下,我不曾欺瞒于你,只是往昔之事臣不知从何说起。”
“那苏蓁呢?她忽然情绪失控,究竟为何?”
“苏公子他应是借助所奏埙曲埙曲,动用共情之术,将其往事尽收眼底。”
“共情?!”
这苏蓁身上究竟藏了多少秘密?
“嗯。”顾昀舒掀开车帘,望向空中那轮圆月,“世间因果轮回,所欠之债,终要还的。”
“顾姜,依你意思,难不成你识得那只妖兽?”
“是,不过臣先前并不知它便是诡判。”顾昀舒取出锦帕,将玉扣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殿下,这两块灵玉上沾染了无数怨灵。只可惜如今,被洗涤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