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擅朝事和谋略,三哥怎么说,本王就怎么做。小姐若好奇,不妨等下次见了他,仔细问上一问。”
书雅一脸狐疑的盯着他瞧,但商暮景却立即转身解开了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策马朝着城门口奔去。
被留在原地的书雅攥紧了手里的密信,阿朵凑近跟前说道:“小姐,那靖王的话未必可信,我们真要把这封信交给大土司?”
书雅踌躇半晌,咬了咬牙,忽然上马:“走!回去,我们去找祖父!”
“可是……”
阿朵虽是奴隶,精通之事却不在少数,她隐约觉得此事不妥。而且,她总觉得似乎遗忘了什么。
“废什么话!你不过是个奴隶,再敢多说一句,本小姐就把你卖窑子里去!”
说罢,她扬起马鞭,狠狠抽在了马身上,扬长而去。
阿朵心知书雅嘴硬心软,咬了咬牙,来不及深思,不得已策马跟上。
而在她们走后不久,本应前往主城的商暮景却去而复返,望着她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千仞!”他冷声呼唤道。
“属下在。”
一道黑影蓦然从树上跃下,单膝下跪拱手抱拳。
“一日…再等一日……就一日!倘若一日后,太子没有出现,就按照本王原吩咐行事。”
那名名为千仞的暗卫惊愕抬头:“殿下!江都官兵不在少数,您何必如此心急。”
“那些人,没一个能信。”
“殿下!若您这般筹谋是为了自己和娘娘,倒也无可厚非。可太子背后权势滔天,您何必搭上自己的命,来搏这一把!”千仞眼眶泛红。
“本王方才说了,三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倘若这次事成了,将来,我和母妃自然可平安度过晚年。倘若三哥能念及旧情,必然会力保我母子二人性命。”
呵,说来也好笑,旁人争夺皇位,是为了皇权。而他,却仅仅是为了活命。
若他只是单纯依附太子,兴许最后能活下来。
可若他雪中送炭,拿命去赌上一把,他和母妃存活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走吧,该入城了。”
千仞从地上起来,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商暮景坐在马上,掸了掸身上的土,眼底浮现起一丝伤感。
若有来生,定不入皇家。
扯着缰绳,夹紧马腹,再次策马前往江都主城东南方。
太子啊太子,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受父皇和皇后所控制的傀儡了……
此刻,鹤辞山上空笼罩着阴云,泛着乌黑流光的结界将其完包裹。
若有人路过,必能瞧见此处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血月高悬,凄冷鬼魅的月光下,隐约可见一只只灰色的鬼魅飞掠而过。那都是些生前恶事做尽,死后不得入黄泉的孤魂。
它们充斥着不甘和怨念,纷纷朝着鹤辞山所在的方位聚集。
夜幕中,那轮血月的颜色变得愈发深邃。
轻微的灵力波动闪过,优美曼妙的琴声骤然响起,青色的光羽自地底漂浮而出。
那些孤魂恶灵仿佛有所感应,纷纷四散开来。
同时,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赫然出现在了结界外。
血红色的月光散落在他满头金丝,衬得其多了几分邪魅妖冶。
背上的银白色长剑不见了踪影,反倒是怀里多了一把冰魄色的长琴,琴身上橙色凤凰纹路栩栩如生,在男子周围,泛着青光的翎羽随风轻浮。
可就是这些看似丝毫没有杀伤力的羽毛,在鬼魅接触的刹那,它们立即化为了冰渣,消散无形。
此人,正是淮扬道长。
他的一双青色异瞳中,橙色的微光流转,细看之下,便能发现那是两道符咒。
双手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