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无可退,揭竿而起。士人合理避税,朝廷不可能不收税,压力只会转移到自耕农身上,苦一苦百姓。
屁股决定脑袋,秦家座作为自耕农,每年交税各种税都像是切自己身上的肉,可到自己家不用交税了,自然都想着地越多越好。
这样一听,好像收下赵大根的地就是在助力朝廷走向崩溃。
可再仔细想想,赵大根这样的百姓,为何会想把土地交给别人呢?还不是活不下去了,朝廷的税务太过繁多,太苛刻,农民又要交税,又要服役,服役不仅不挣钱,还反害其身。
如果非要说错,也该是制度设计的不合理,非要把好好的百姓逼得往绝路上走。
朝廷的政令是河里的网,百姓就像是河里的鱼,民心似水,民动如鱼,网朝哪里逼,鱼就往哪里跑,最后河堤被鱼钻破了,难道要责怪百姓不顾大局吗?
何等无理的指责。
秦家人想不那么远,他们只觉得赵大根可怜。
秦扶清想得远,可他不过是个小小县案首。
赵大根可怜,秦家需要地,既然如此,一拍即合,合作愉快。
只是有些话不得不提前讲。
“阿爷,今日咱们帮赵阿爷,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们会不会也想免税,都来求你,到时咱们要怎么办呢?”
秦木桥反应很快:“秀才名下能有多少地,不答应不就是了?”
“阿爷,话是这么说,可占不到好处的人,难免会说些不中听的话。秀才名下有八十亩免税权,到举人时,能有四百亩免税权,到时候阿爷是不是就觉得,谁来求就要帮了?”
“这……”秦木桥陷入沉思,有些拿捏不准孙子话里的意思:“咱到底是帮,还是不帮呢?”
秦扶清蓦然一笑,不急不躁地道:“帮有帮法,咱们得定个规矩。”
说来也简单,秦扶清不想到时候帮了这个被另个埋怨,也不想把来求的人都搂为自己家的佃户,说句不好听的,成了他家佃户,万一做起孽来,伤的是他秦家的名声。
既然做也不成不做也不成,那就做一半。
日后等他名下免税地多之后,能帮一些人家中少数田地免税,大家都能沾到光。
但相应的,这些地并非全归秦家所有,收成由大家共同劳作,收益则用于村中事物。
秦扶清想在自家门口盖个村学。
女穿男:农家子的科举青云路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