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雁语逆着光侧头望去,轻抚着胃部的手垂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没有回答何之元的问题,倔强的抿着唇没有作声。
索性,何之元也并非一定要她的答案。
他面无表情,缓带轻绶走入房内,自顾自的走到了八仙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慢悠悠的去了半杯茶水,才看着杯中淡褐色的茶叶,缓缓开口。
“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便是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我们成婚了,我自会放你出去。”
“恕难从命。”
林雁语说得斩钉截铁。
她穿着的还是在崇州时的装扮,淡绿的衫儿,朱红的裙,本该是极其明媚的装扮。
偏她一脸的倔强,站在门板前,离何之元最远的位置,浑身透露着防备。
何之元只看了一眼,心脏便如被油煎,又痛又悔又火大。
去年的今日,她还一团可爱,唤他之元哥哥,才短短一年间,便对他态度大变。
她跟李宴齐才认识多久?便将他们十几年的情谊抛之脑后了吗?
“来人!”
林雁语霎时浑身一抖,仿若惊弓之鸟,整个人贴到了门板旁边的墙上,垂着的两只眸子惊慌的看向他。
“你想干嘛?!”
何之元眸光沉沉打量她的形容,对进来的吴妈妈的小丫鬟说,“去帮夫人沐浴更衣。”
他早就看她的衣着打扮不顺眼了,不是不好看。
相反衣服料子甚好,首饰钗环也不是便宜货,林雁语穿着显得十分明艳漂亮、高贵动人。
有的美人适合浓稠艳丽,有的美人适宜素淡清雅。
他的卿卿却是难得的,宜浓宜淡,宜嗔宜喜。
但他知她喜好素雅打扮,不可能买这么艳丽张扬的衣裳钗环,还能是谁买的,不言自明。
何之元看到就刺的眼睛痛。
林雁语提着裙子慌不择路,转身就想跑,屋内就这么大点空间,她又能跑哪去?
吴妈妈带着几个丫鬟,上前三两下便抓住了她。
无论林雁语如何挣扎、求饶、斥骂,仍是被带到浴房。
吴妈妈像是给猪仔脱毛,手脚麻利异常,将她浑身的衣裳剥了。
随即,吴妈妈倒抽了一口气,惊的定在了原地。
浑身上下的红痕,雪雪隐秘处,纤薄的后背,一弯后腰,挺翘的臀部,纤长的大腿内侧……
甚至脚踝。
吴妈妈只粗粗扫一眼,看了个大概。
林雁语慌忙抱着自己的手臂,坐到了浴桶中,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你、你们出去!我可以自己洗。”
吴妈妈目光放在她锁骨处的暧昧痕迹上,神色复杂,最终妥协道:“那我们先出去,换洗衣裳挂在架子上,夫人沐浴后可以自行更换。”
说罢,吴妈妈带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你们看好夫人,我有事去禀报大人。”
……
林雁语不想去外面面对何之元,磨磨蹭蹭的洗了快半个时辰,水都凉透了,吴妈妈也站在门口催促。
她怕吴妈妈她们进来,无法,只得去木架上换了新衣裳,等换上后又想脱下来。
穿上的时候,心中烦乱,没仔细看,抬起大袖才发现,外袍是浅云色软纱绸的,隐隐可以看到柳绿色抹胸的颜色,下面是淡绿色的纱裙儿。
胸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错落着几枚淡淡的暗红。
这衣裳在家穿算是稀松平常,没什么出格的,但……
这又不是她家,外面的男人也不是她的夫君。
她之前的衣裳已被丫鬟收走,若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