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爷抖机灵,快点把她叫出来!否则,我饶不了你,爷连你们春风苑一起砸。”男子瞪着眼珠子蛮横无比。
芳翠被一巴掌打的晕头转向,知道对方不好惹,捂着脸连滚带爬的去了内堂。
不多久,一个中年女子从后堂出来,虽穿金戴银,但并不显俗气,反倒颇有风韵,只见她眉眼带笑,落落大方的走近前来。
“哟,这不是玉华县的刘大官人吗?今儿个什么风竟然把您吹来了?”中年女子轻启朱唇,声音温和悦耳。
男子名为刘世杰,是云龙县隔壁玉华县的,几月前出资一千两与杜老爷合作做丝绸生意,谁知那杜老爷不声不响卖了铺子、自家田宅卷钱消失了。
杜老爷的正头娘子已经被他气死,他不知杜老爷去向,寻了一段时日,才从杜老爷从前的老妈妈口中,得知杜家小姐在春风苑,他少不得过来找补找补。
“陈妈妈你少跟爷废话!我知道杜仁美的女儿杜若在你春风苑!你识相点就把她交出来让我带走。”
刘世杰显然没心情跟陈妈妈打哈哈,他想到他白花花的一千两就怒火中烧,在玉华县还没有人能耍了他刘世杰之后,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刘大官人,承蒙您看得起,我想请问您这是想帮杜若赎身吗?那可真是那丫头的福气了,当初因为她是富家小姐落难,有些才情,我花了五百两买了她,没想到她都破了相了,您还愿意帮她赎身,活菩萨也不过如是了。”
陈妈妈轻轻一笑,“古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刘大官人您拿五百两出来,我现在就把她的卖身契给您。”
“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刘世杰瞪大了双眼,怒视陈妈妈。
“刘大官人,瞧您这话说的,我春风苑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钱货两讫。”
陈妈妈扶了扶鬓角,淡淡说:“杜若那丫头前些日子不愿意接客寻死觅活的,一分钱没给我赚,我还倒贴了一笔医药费,那丫头虽然破了相了,但读过书,又能写会画的,我是不可能贱卖的。您要是不想花这五百两,就请回吧。”
刘世杰被气了个仰倒,他这趟过来,一为了杜仁美的行踪,二是为了将那有点姿色的杜小姐带走好好折磨一番,来平息他的怒火。
但这小贱货居然破相了,他已经被杜仁美坑了白花花的一千两了,让他再花五百两去买个破了相的黄毛丫头?
“陈梅香,别以为你是董县令的姘头我就怕了你了?你们董县令可管不了我们玉华县的人,我妹夫是什么人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吧?你最好将那贱货交出来,不然我砸了你的春风苑。”
刘世杰抬起手,便欲行凶。
陈妈妈见状,连忙后退几步,避开他的巴掌,皱眉不悦道:“看来刘大官人您这是想白嫖了?我们云龙县可没有这个道理的,别说你妹妹只是个养在外面的外室,便真的是你们玉华县县令的小妾,也没有白嫖的道理。”
刘世杰被怒火冲散了理智,咬牙切齿怒喝:“陈梅香你!刘大刘二给我砸!”
“我看谁敢!”
陈妈妈分毫不让,柳眉倒竖,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刘世杰。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紧绷,仿佛一触即发。
就在此时,消失半晌的芳翠,带着一群手持木棍的春风苑打手迅速出现,将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刘世杰心底一沉,他在玉华县跟那些富商觥筹交错间,对春风苑略有风闻,他知道春风苑的老鸨陈梅香是云龙县董县令的姘头,他妹妹也是玉华县县令的相好,谁也不比谁高一头。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梅香居然为了一个黄毛丫头跟他刘世杰作对。
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刘世杰犹豫了瞬,阴毒的看向陈妈妈,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