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哭的晕厥过去,一群人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听到出事,从婆母那边匆匆赶来的林母,张罗着将胖婶抬进屋,又跑去请大夫。
走之前,将脸色苍白的林雁语拉到门外五步远,催促道:“知知,吓到了吧?你先家去吧,这里有娘。”
林雁语脚底发软,丢魂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回家路上,半里路走了快半炷香的时间。
待到家后,将欢快迎接她的雪球捞在怀中,靠着门咬着唇泪如雨下。
雪球似感受到主人悲怆的心情,乖乖的缩在林雁语怀中,静静地陪着她。
李宴齐就是在此刻从林家的墙头一跃而下的,看到林雁语抱着雪球蹲地上,装模作样地东看西看,清清嗓子道:“咳咳,老子也不知道怎么一不小心就跳进来了,都怪你家墙头太矮。”
待看清她脸上湿漉漉的泪痕,脸色霎时一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雁语将脸埋进雪球绒绒的毛毛里,瓮声瓮气:“李宴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实在没工夫应付你,请你离开。”
李宴齐沉默地走到林雁语面前,伸出手掌想摸摸她哭得一缩一缩的脑袋,悬了半晌,最终仍旧默默放下。
“我刚从五龙镇赶回来,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你若是想哭,我想告诉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李宴齐缓缓地说道:“我会陪着你的,林雁语,想哭就哭吧。”
林雁语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她不知道自己是哭二丫姐的死,还是哭女子的难。
等她从自己房间的床上醒来,才知道自己哭累睡着了。
嘴唇发干,眼睛肿的像核桃,懵懵地看在她床头摇尾巴的雪球。
她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
睡着之前她好似看见李宴齐了,但又不太确定。
眯着核桃眼思索片刻,又睡了过去。
云遮月蔽,几只乌鸦从空出飞过。
王三哼着小曲自赌场走出,他今日运气不错,赢了二钱银子,暗想着去春风苑找点乐子。
前些日子手头紧,好久没去找相好花娘快活快活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会饥不择食到拉那村姑刘二丫进草垛。
本想有个长期仆人伺候也挺好,但谁曾想居然上吊死了。
王三一口唾沫啐到地上。
“真他娘的晦气。”
此时,一条掩在夜色中的黑影毫无声息地出现在王三面前。
“你就是王三?”
王三眯着三角眼就着夜色打量着面前高瘦的身影,“我是,你……谁啊?”
“送你下地狱的人。”
出手如电,未见来人如何动作,只见一道寒影划过,一声惨叫,“啊!”
王三捂住男子要害处,软倒在地哀嚎打滚,鲜血自指缝处汩汩涌出。
“有些玩意儿管不住,就不必留着了。”
月光自散开的云后照射到来人脸上。
王三望向那双寒森森凝视着他的眸,惊怒交加,用牙缝痛嚎道:“李……李宴齐!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为什么?!”
“倒也没别的,就是听说你管不住自己的老二随地撒尿,老子最看不惯的就是随地撒尿的人。”
李宴齐踩过一团血肉,蹲在王三面前,看着手中带血的匕首,幽幽道:“你把老子匕首弄脏了?这可是老子最喜欢的匕首,你打算怎么赔?”
王三觳觫着身子,惊恐的看着李宴齐将匕首在他衣襟上拭净血迹。
“常听人说一句话,卖了你都赔不起。那便卖了你挽回一点老子的损失吧。”
“李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给你钱!我给你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