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神情郑重的道:“郡主,恕我直言,这件事查下去,最后会很难收场,如果此时收手,或许对陛下来说是更好的结果,您确定要查下去吗?”
王怡雯已经隐隐猜到夏元吉的意思,但是她没有任何的退让:“夏大人,在出京之前,陛下曾经有过交代,只要真相,不管牵扯到任何人,都要水落石出。”
夏元吉的脑海中也出现了朱雄英在自己出京之前的谆谆教诲,不由得苦笑一声:“陛下真是个任君啊,在陛下心中,没有什么比苍生百姓的性命更重要的了,罢了,郡主稍等。”
说完,就起身回到了内院,片刻之后又折返,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王怡雯接过纸张,上面赫然是一所仓库的地址。
朱有炖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哪里?和黄河决堤案有什么关系?”
夏元吉压低了声音道:“九州商铺明面上干净的很,根本就查不出任何的端倪,但是经过本官整理卷宗发现,很多物资并不是从九州商铺直接发出,而是由河道上的工人去这个仓库取货,所以这个仓库应该有些端倪。”
朱有炖的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又充满防备的质疑道:“既然知道这仓库有猫腻,那夏大人为何不亲自查处?以你的官职,搜查一个仓库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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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元吉摸了摸鼻子,无奈的道:“世子还真说对了,这仓库本官还真没有权限查处,因为这仓库是楚王的私产。”
“六叔?”朱有炖惊呼出声,面色大变。
楚王朱桢,朱元璋的第六子,就藩武昌,与自己的父亲关系很好,多有书信往来,怎么可能参与到这件事中?
“夏元吉你大胆,你可知道污蔑亲王是何等大罪?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夏元吉面对指责依然没有任何波动,而是有些感慨的道:“本官何尝不希望是冤枉了楚王,死去的吴老板,是离国公吴高的族人,吴高的一个外甥女现在正是楚王的妾室,这一切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这一连串的信息就连王怡雯都陷入了震惊之中,楚王,离国公不管是哪个人都是举足轻重之人,不能善动啊。
王怡雯握着这张白纸,陷入了沉思之中,此刻他才明白夏元吉之前所言是什么意思。
新皇登基,朝政自然要以平稳为主,楚王是长辈,如果真的与这件事有牵连,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如果杀了,那屠戮亲族长辈的罪名就做实了,这难免不让全天下的藩王升起警惕之心。
至于离国公吴高更是定西军的大将军,统帅二十万边军,又在乌斯藏都司这么敏感的地区,一旦生变,恐怕就出大事了。
一时之间,王怡雯陷入了两难之地。
夏元吉很清楚如今的处境,再次出言劝道:“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眼下的时机确实不是追责的时候,不过他们所犯的错处,日后一定会受到责罚。”
王怡雯沉思了片刻之后,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此次黄河决堤,百姓死亡者上万人,伤者十数万,无家可归者数十万,波及四省之地,现在所有的灾民都在等着一个结果,难道我们能对那些难民说现在不是为他们讨回公道的好时机吗?不管是任何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哪怕是天潢贵胄也不行。”
夏元吉看着一身正气的王怡雯,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郡主真乃女中豪杰,气魄非凡,本官愿意和郡主一起,共同面对。”
朱有炖从最初的的震惊也清醒了过来,他面色坚毅的道:“没错,皇姐说的对,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也算我一个。”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就在这时,从院外推门进来一名老者,声若洪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