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个男人真无耻!」季安妮一掌推开他,今天才终于看清他的本来面目。
「哎哟,哎哟……」龙莫寒捂住伤口呻吟起来,也不知是真被季安妮推痛了,还是故意用苦肉计骗取同情。
见他呻吟不止,季安妮真的不敢再动粗手了,微微扶住他,问道:「哪里还痛?我帮你上药吧。」
正好她手上还拿着药瓶,直接拧了开来,把药水倒在手上,寻着龙莫寒的伤处抹去。
可由于这动作太粗鲁了,不但没有疗伤的效果,反而加重了伤情。
龙莫寒被她涂抹药水的手掌一抹,伤口顿时就像裂开似的,痛得简直锥心刺骨,直嚷:「轻点,轻点,哎哟,你到底会不会上药呀。」
「不要吵,昨晚我还不是这样帮你上药的,你闭着眼睛,连气都不吭一声,比死猪还死,怎么今天倒嚷起痛来。」
「什么比死猪还死,昨晚我早就痛昏了,哪还感觉得到痛与不痛?今天我好不容易脑子清醒了,你又想把我痛昏过去么?」
皇帝从来只拿来与「龙」作比,哪有人敢用「死猪」来形容皇帝呀。
季安妮不但这样比了,而且还把药瓶往龙莫寒的手中一塞,拍拍手收工,只留下一句「那你自己擦好了」。
「自己擦就自己擦……」龙莫寒接过药瓶,倒出药水,就像抹沐浴乳似的,慢悠悠地擦起肩颈部的瘀伤来。
他下手轻重有度,动作娴熟,完全不像娇体肉贵,百无一用的皇族,倒像是一位历尽磨难,经常受伤的江湖浪子。
「说实话,这几天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你是……是皇帝。」故意把「皇帝」二字稍微压低了一些,怕不小心被别人听去。
「是呀,因为几个月前,我也只是一个被远送他乡的质子而已。」
虽然已用悠闲的口气把这句话讲出,但听入季安妮耳中后,却仍然显得有些沉重。
的确,龙莫寒的命运因为先帝的驾崩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不然,他现在还只是齐宫之中一位快被众人遗忘的无足轻重的质子而已。
「其实我现在有些后悔了……如果我当初拒绝回宫的话,明儿就不会厌食,昭姬也不会消失了……」
回忆起几个月前在齐宫时与昭姬、明皇子三人共居时的天伦之乐,恍惚之间,竟宛若隔世,已经有些记不清了,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总是这段时日的苦闷和无助。也许只因为当初的幸福太平淡,所以记忆才不深刻,现在失去之后,回想起来,才真正发觉那份平淡的珍贵。
「是啊,如果当初你拒绝回宫的话,我也就不会莫名其妙就穿越来这个古里古怪的地方了……」季安妮随口接了一句。她并非抱怨龙莫寒,而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自己的遭遇而已。
如果龙莫寒不答应回宫为王,昭姬就不会跟着回到皇城。昭姬如果不回到皇城,艳娘和云真就不会斗法。他们不斗法,时空也就不会发生异变,导致自己这个明明只是去弓道部练习的无辜良民,卷入此后这大堆大堆的麻烦之中了。
细想起来,季安妮真觉得自己才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不过只是抬头看个月亮,竟也会被拉入不知名的异时空来。不过也正因为这次不同寻常的经历,才让她认识了更多的人,体会到更多不平凡的际遇。如果还能有幸重返原来的世界,倒是一桩值得炫耀的宝贵经验。
季安妮拍拍龙莫寒的肩膀道:「其实你也不必想太多……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顺其自然吧。」
这话既是安慰龙莫寒,又是安慰她自己。
龙莫寒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回宫根本不为帝位,只为查明我母妃的死因。她死得实在太蹊跷了,无缘无故,为何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