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花容径直向宝娘娘的西宫殿走去,蝶儿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花容的脚步比起当初在偏右院时慢下很多,算是非常自然的行走速度,所以就算路上遇到什么人,大家也不会有任何怀疑。
倒是蝶儿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脸色僵白,下唇咬得死紧。
擦身而过的路人目光都会在蝶儿脸上停留片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花容一直没有回头,但从旁人的目光中她便能猜出自己身后蝶儿的脸色一定不好。想必蝶儿是猜不透自己为什么来西宫殿吧?自己以前是伺候天宁公主的丫鬟,而公主和安贵妃又是表姐妹,自己平常出入东宫殿的次数绝对比西宫殿多多了,就算真想告密,也应该是去东宫殿或者太后殿的方向,怎么会往宝贵妃住的地方走?
眼看西宫殿就要到了,花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似乎是有意在等蝶儿靠近。
听见蝶儿的脚步声在自己身后停下,花容忽然转过身向蝶儿走去。
蝶儿吓得反射性地退后半步,但花容一把扼住她的手腕道:「蝶儿,我说过我不告密,我就不会骗你。」
蝶儿又惊又怕地盯着她,说不出半个字来。
花容的眼睫轻轻垂下,幽幽的目光之中透出一股寒气,说:「我不会去告没有任何证据的密。就算我把刚才听到的一切告诉太后,告诉安贵妃,但只要昭妃娘娘、国师和宝贵妃都否认此事,最后也只会变成我的诬告而已。」
蝶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惧怕地盯着花容,那惊疑不定的目光似乎想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花容知道蝶儿说不出话,对她笑了笑,冰冷地说道:「你最好祈祷吧,祈祷宝娘娘不要自己留下什么证据。」
话只说到这里,花容放开了蝶儿,转身面向西宫殿的方向。
这里离西宫殿正门的台阶大概还有几十步远的距离。
西宫殿外正对着一片树丛,花容和蝶儿都站在树丛之后,被那些茂密的枝叶挡去身形。
如果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树丛中还站的有人。
蝶儿显然不太明白刚才花容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含意,只用担心又惧怕的目光望着花容的背影。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但她的心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喘不上气。花容带给她一种近乎窒息的压力,她很想逃、很想躲,但双脚却不能移动。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走,事情就真的可能向最坏的方向发展而去;如果自己留下,也许还能阻止什么。
她们就这样一直静静躲在树丛中等待,从白天等到傍晚,再从傍晚等到天黑。
西宫殿外负责守门的侍卫都换了两三轮班了,但花容和蝶儿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一动不动。两人不要说吃饭,就连水都没有喝上一滴。
花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蝶儿却有些熬不住了,双腿都快站得没有知觉。她根本不敢移动半步,怕自己只要稍微移动一下就会立刻失去平衡跌倒。她不知道花容到底在等什么,但她却从花容那异常执着的目光中看到了不祥的阴影。
天色越来越暗,即使提着灯笼也只能照亮两三步远的地方,更别说是连萤火虫都没有一只的树丛里,那简直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夜风越来越凉,一阵吹来就能把人冻得直打哆嗦。
正在蝶儿双眼就快变得漆黑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不远处西宫殿里走出一个人影。
那人影是个宫女,提着一盏精巧的风灯,和门外的侍卫简单说了几句什么话后,便向更西的方向走去。
借着朦胧的灯火,花容和蝶儿都认出那名小宫女正是宝贵妃的近侍——小瑶。
小瑶的出现,令原本就像雕塑一般站在树丛中的花容和蝶儿两人瞬间恢复过来。
花容二话不说,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