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小人这才敢斗胆恳求,求殿下留一手书于小寺。”
“若天家父子各留手书于本寺,当真乃是天家仁慈以待万民。传扬出去,也不失为千古美谈。”
“说的好。”朱标笑着点头的同时,当即下令道:“取笔墨纸砚来!”
话音落下,几名僧人抬着木桌、笔墨便走到朱标跟前。
“殿下。”
接过毛骧递来的笔,朱标微微一顿,随即笔走龙蛇在宣纸上潇洒写就:
“宝刹灵谷,心想事成!”
几乎是在朱标落笔的瞬间,灵谷寺监寺智诚和尚领着一众僧侣朗声唱道:
“太子殿下赐书:宝刹灵谷,心想事成!”
“谢太子殿下赐书,殿下仁慈!”
“谢太子殿下赐书,殿下仁慈!”
“殿下仁慈~”
在场官员温声跟着齐声高呼。
一时间,灵谷寺僧众再加上现场百官,将寺外空地跪的满满的。
高呼之声甚至冲破云霄,响彻整个紫金山麓。
如此这般。
似乎朱标写下的那八个字,便是对天下人的宽仁。
似乎这样的表面功夫,便也足够彰显朱标的仁慈。
只不过!
朱标此来,自然不会为了做这些个表面功夫。
“姚广孝。”
“微臣在!”
姚广孝应了一声,冲朱标微微拱手后,便朝智诚和尚走了过去。
同样。
智诚老早便注意到了同样是秃头的姚广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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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格外在意的是,姚广孝于李景隆、徐允恭这些个公侯子弟一同跟在太子车驾旁边。
甚至曹国公之子李景隆,对他也甚是恭敬,自愿站在姚广孝后一个身为。
显然,这姚广孝是太子近臣无疑。
只不过智诚搜肠挂肚半天,却对这个姚广孝没有半分印象,他也没听说过哪家佛寺的哪位高僧,在太子身旁。
“智诚师兄,可还识得贫僧?”
“嗯.....”
看着眼前一双三角眼微眯,脸上笑容全无和善,甚至还带有几分阴狠的姚广孝。
智诚愣了片刻,最终还是摇头叹道:
“小僧愚钝,不知大师先前在哪家宝刹,受戒师父又是哪位高僧?”
“智诚师兄当真贵人多忘事。”
“贫僧道衍。”
“去年贫僧到贵寺挂单,师兄不是命人将贫僧给赶了出去吗?”
“贫僧还记得,当年师兄指着‘天下第一寺’的牌匾冲贫僧怒斥道:哪里来的野和尚,本寺乃陛下御封宝刹,不是谁都来挂单(住宿)的!”
姚广孝说话的同时,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沉沉的狠辣。
甚至就连当年智诚趾高气昂叫骂的语气也学的清清楚楚。
也是被姚广孝这么一说。
智诚虽依旧记不起姚广孝,但他确定那话的确是出自他口。
也是看到朱标面露不悦,智诚心念微动,忙冲姚广孝躬身致歉道:
“还望道衍大师见谅,贫僧当年有眼无珠,不知大师乃得道高僧。”
“而且.....而且想必当时是寺中空房紧张,这才未能留下师兄挂单。”
“贫僧给大师赔不是了......”
“智诚师兄说笑了!”
姚广孝应了一声,显然是没将智诚的抱歉借口放在心上。
下一秒。
只见姚广孝猛的转身,冲朱标下拜的同时,朗声开口道:
“微臣姚广孝,弹劾灵谷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