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朗声说道:
“不仅如此!”
“文玩古器,山水花鸟图,贵重之物何下千金?”
“原本风雅之物,诸位夫子豪掷千金以购,甚至有争相攀比之嫌。”
“如此!当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你.....胡言.....”
见李叔正被气的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景隆气势更盛,右手按在腰间铠甲缓步上前。
俨然一副武将模样,居高临下般,冲李叔正凝眸俯视道:
“礼部尚书府上的金石镇纸,据说还是前宋徽宗之物,恐怕也要价抵千金吧。”
“这....我....”李叔正怯生生看了眼皇位前的朱标,旋即连忙摇头道:“那可是恩师所赠.....不...不能卖的....”
“随大人怎么说!”
李景隆很是鄙夷看了他一眼,旋即扫视面前一众文臣,阴恻恻道:
“本将今日才知为何历朝历代,朝中大贪均是文人夫子。”
“就凭喜好之物动辄千金,就不是我等武人能够享受的!”
“诛.....诛心之论,此真乃诛心之论!”
“诸位夫子进言削减武将公侯俸禄,何尝不是祸国之言?”
见李景隆舌灿莲花,喷的对面文人体无完肤。
朱标心中愈发觉得好笑。
这小子战场之上或有不足,可在朝堂争辩,抨击文臣,简直是得心应手,甚至有种大杀四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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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见那些文臣被李景隆怼的说不出话。
所谈所论,相互争吵不仅偏离了开源节流之法,甚至也不再攻击对方的痛处。
反而上升到伦理层面,直接对骂。
朱标认为时机成熟,缓步朝下方众人走去。
也是看到朱标走下玉阶,原本还吵的不可开交的众人纷纷熄声。
一想到李景隆将他们揭了个底儿掉,以往装穷叫苦的文人夫子,此时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听着正前方朱标那不断靠近的脚步声。
众人纷纷垂下脑袋,不敢出声,生怕朱标治他们欺瞒天家之罪。
“诸卿!”
朱标刚一开口,有好几个文臣身体不由颤抖几分。
甚至躲在后方的几个文臣竟原地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诸卿当真富贵,原本孤以为朝臣俸禄稍低,特设黄金台用以厚待群臣。”
“没想到诸卿府上富贵,当真让孤长了见识。”
“臣等万死!”
此话一出,詹同等文臣纷纷跪地请罪道:
“臣等辜负殿下天恩,臣等万死!”
“臣等万死!”
没有理会跪着的文臣,朱标转向常茂等人,缓声道:
“尔等千里运来的美酒,可是比皇宫御酒更加香甜?”
“末将知罪!”
“臣等知罪!”
待文臣、武将纷纷下跪请罪。
朱标语调骤然和缓许多,冲在场众人随意说道:
“孤方才说了,今日不追究诸卿殿前失仪之过。”
“只是我朝需丰盈国库,诸卿以为该从何处下手?”
见众人默不作声,朱标看向李景隆、詹同道:
“景隆,詹卿,你二人以为如何?”
“末将以为,当削减公侯爵位年俸!”
李景隆刚一说完,詹同也急忙跟着说道:
“微臣以为,诸多文臣可将富足之物,献于朝廷。”
两人说完,李俨、李叔正等人心中无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