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胡惟庸之手。
可笑吗?
当真可笑!
饶是胡惟庸自己也认为,他与老朱相差甚远。
可杀马者道旁小儿的道理,却明晃晃摆在那里。
他对老朱、朱标素来恭顺。
为的!
便是今日趁二人无所防备,行暗杀之举。
而这位千古一帝开创的宏伟大明。
今日,也要由他胡惟庸画上一个句号!
这种毁灭世间珍宝的破碎感,好似春雨滋润万物般,快速滋长胡惟庸那病态的野心。
看着面前的朱家父子。
胡惟庸心头激动,恨不得当即摔杯,下令斩杀朱家父子!
“胡相,吕本为何还不到?”
当看到死士已然站在朱标身前。
胡惟庸双眸一沉,全无方才恭敬之态。
此时更是迎着朱标的目光,淡淡说道:
“太子殿下,吕本已经到了。”
“哦?”
“他被胡某绑在屋内,此时便不能前来拜见太子殿下了!”
说话的同时,胡惟庸站起身子。
似居高临下般,很是玩味的打量着眼前的朱标。
暗杀老朱这位千古一帝,自然让他畅快无比。
破碎浩浩大明,也让他觉得有种病态的美感。
可胡惟庸更想看到。
看到素有谋略、向来沉稳的太子朱标。
当得知他要行暗杀之举时,会是怎样的惊慌失措!
若是能看到平日里将他视作鼓掌玩物的朱标。
此时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落网之鱼的狼狈模样。
那才当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若是万幸,能看到素来高高在上的太子朱标。
惶恐之际,冲他胡惟庸下跪求饶。
即便将来不能谋得大位,那也是值得!
继续阅读
可让胡惟庸略感失望的是。
既然他已经露出反志,朱标却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很是失望的叹了口气。
以为朱标是在故弄玄虚。
胡惟庸轻笑一声,似有嘲弄般玩味说道:
“太子殿下何等聪慧,难道不知此时胡某意欲何为?”
“倒不是不知。”
“只是吕本未曾与你一同谋逆,孤当真有些失望。”
“太子殿下大可以装出洞悉一切的高深模样。”
“不过臣胡惟庸,今日反了!”
语罢。
胡惟庸高举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好似要将他曾为人臣的过往,也一并砸碎一般。
好似这杯盏破碎。
他胡惟庸便不是大明的臣子,而是可夺天下的一方诸侯。
只不过数秒过后。
老朱、朱标身前的那两名死士,却迟迟没有动手。
而胡惟庸预想的。
五十名死士骤然蹿出,斩杀朱家父子的画面,也没有发生。
此刻院中青竹迎着秋风,瑟瑟作响。
片片黄叶,轻吻地面。
而他砸下的那枚杯盏,却未曾惊起半分波澜。
平平无奇,好似被稚子顽童随意打翻了一般。
恍惚之间。
胡惟庸却有种感觉,在巍峨大明跟前,他胡惟庸当真如稚子顽童一般。
那枚破碎的杯盏,又怎么可能撼动大明这个庞然大物。
“胡相所料想的,应当是这样吧!”
语罢。
朱标学着胡惟庸的样子,将手中杯盏砸在地上。
也是破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