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莽夫或许有些言过其实,但不谙朝堂之道却也没有冤枉他们几个。
所以常氏才有这么一问。
只不过听到常氏这话,朱标、老朱却同时冷笑出声。
片刻功夫,朱标这才继续解释道:
“不法勋贵中怎会没有聪明人,诸如宋国公冯胜,长兴侯耿炳文等,他们又怎会看不清其中端倪?”
“而只要他们中有任何一人明白过来,那整个不法勋贵也就都大彻大悟了。”
“因此这些勋贵武将们,非但不会迁怒胡惟庸,反而还会感谢胡惟庸。”
常氏默默点头的同时,不禁感慨道:
“这么说来,胡惟庸不仅解了自己的困境,同时还向勋贵武将们卖了好,甚至还满足了父皇严惩不法勋贵的愿望。”
“如此一石三鸟,当真聪明的可怕!”
“没错,要不然怎么说胡惟庸是难得的聪明人呢。”
对于胡惟庸,朱标从未有所轻视。
虽说想要处决他,以为老朱的天子之威,亦或是以他的太子之荣弹指可成。
可毕竟是想借胡惟庸的死,裁撤传承千年的丞相制,所以自然要仔细给他安排罪状。
实际上,也是朱标有些私心。
那便是不想让老朱再背负独断、弑杀的后世骂名。
因为朱标很清楚,老朱打心底是不想屠戮这些功臣的。
所表现出来的独断专权,也不过是想要最快捷、最直接达到治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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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独夫民贼,残暴弑杀,薄情寡恩等等骂名,更是无稽之谈。
起码就现在的老朱而言,他不该背负如此骂名。
所以就算是为了老朱的后世之名,朱标也愿意去小心处之。
就在朱标心中感慨之时,老朱却很是赞赏的看了朱标一眼,继续说道:
“不过胡惟庸再怎么聪明,终究也是进了标儿的彀中。”
见马皇后和常氏都来了兴致,满脸好奇盯着自己,期待着自己解惑。
一时间,老朱不由挺起胸膛。
好像能看明白朱标的布局,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般。
“从一开始,老大就一直或有或无的挑拨胡惟庸和涂节之间的关系。”
“以胡惟庸自恃才高的性子,他自然不可能将资质与他相差甚远的涂节放在眼里。”
“可涂节却不会对胡惟庸死心塌地。”
“因此只要朝廷开始惩处胡惟庸,涂节定然是第一个跳出来检举胡惟庸诸多罪行的人。”
说到这里,老朱表情微顿,似乎想到什么奇怪的事般,语气中也带着几分疑惑。
“咱也见过不少聪明人,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等等。咱遇到的这些人中,胡惟庸算不上第一聪明的人,可他却是头号聪明的糊涂蛋。”
“涂节能将他置于死地,并非涂节的才华能稳压他一头,只是涂节身为他的义子门徒,又是他的左膀右臂,知道他许多见不得光的事。”
“可聪明如胡惟庸,竟好像看不明白这点,对待涂节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拉拢。”
和老朱他们心有疑惑不同。
胡惟庸如此,朱标心中却有答案。
“爹,胡惟庸如此,和他自恃才高,目空一切脱不了干系。”
“不过也是他眼光太高,所图太大,忘了看自己脚下的路,忘了看身边的人。”
“所以这样的人,若得权之时身边必是百兽聚集,一旦一朝失势,自然是墙倒众人推,轰然崩塌。”
被朱标这么一说。
老朱眸子中闪过一抹亮光,突然明白了过来。
“老大说的不错!胡惟庸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