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
“不碍事,”王磐拿起一块白纱布,轻轻将再次绽开的伤口包扎,鲜血将纱布染红,王磐的脸色却始终如常,“你先退下吧,如果敌人有进攻的趋势,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是。”少年再次恭敬一抱拳,转身离开了军帐。
“你还要杀人吗……”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的床上传来。
王磐摇了摇头:“看着日子,安德就快回来了……到时候我就卸下金镝的担子,也就不用杀那么多人了……”
“嗯。”
“你恨我吗?”
“恨,也不恨。”
“那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我不知道……”
“哦……”
今天的破启城分外热闹。所有人停下脚步,呆呆地望向城门方向。原本因为参军而拥挤的街道不自觉地向两边散开,为那几乎可以称得上诡异的队伍让出了一条路。
人未到而声先至。
映入眼帘的是蜿蜒如长龙的两队人,左边一队清一色是彪形大汉,可他们身上却穿着让人感到滑稽的大红绸缎,头戴赤红色的毡帽,脚踩黑色的皂靴。鲜红若血的绸缎上统一绣着只活灵活现的金黄花豹,它张开大嘴,似笑非笑,周遭黄沙形成龙卷,无比霸道。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乐器,敲敲打打好不欢乐。
为首的少女同样身穿赤色锦缎长裙,透过发簪的流苏可以看到她不算白皙甚至有些小麦色的脸颊,五彩的绫罗绸缎披挂,却给人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似乎这些美丽的衣装掩盖了她矫健灵活的健美身材。
她的怀里,抱着一对金黄色的拳套。
右边一队则是身段较弱的女子,与男人的喜庆相反,她们则满身缟素,白色的头巾,白色的布鞋以及白色的布衣,她们将乌黑的长发披散,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哀伤和忧愁。
为首的少女手持一竿大旗,旗帜之上绣着一颗巨大的黑色狼头!女孩虽然也是一身雪白,但当人们看到她,却感觉似乎有一张漆黑的大嘴将意识吞没殆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人们总觉得在她的肩头上,似乎趴着一只小蛇。
宛若长龙的队伍慢慢蜿蜒前进,人们这才看清,在队伍的最末尾,一顶雪白的花轿凭空飘浮着,雪白的轿帘,雪白的绣花,就连罩住花轿帷子都是雪白的。在花轿的两侧,分别绣着金黄的豹子和黑色的狼头。
一个不起眼的老人,静静地站在花轿之前。
他的脸上满是皱纹,佝偻的身躯满是岁月的痕迹,然而似乎他只要站在这儿,就让人觉得踏实。
这个队伍中,只有他是穿着金色而华贵的衣裳。
“姑娘,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老人轻轻说道,“你一旦踏入边境战场,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你说不定会遭受谩骂,今后的人生也永远留在边境!”
“他已经死了,而你还很年轻……”老人顿了顿,但还是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多谢您的好意,但是我意已绝。”清冷的声音从花轿中传出,女人坚定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哀伤,“他能为了我把命丢在荒山,我也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
老人不再说话,下一秒,他直接出现在破启城的最前方。
再前面,就是落狼山了。
一年半之前,他和两个老家伙合力布置了强悍的阵法。从那日起,腾空之上的存在便不能再进入落狼山。
而今天,他要打破之前的约定了。
老人只是轻轻伸出一根手指,足以抵挡云日境濒死一击的阵法瞬间溃散!他就那样站在空中,站在残缺的阵法中,金黄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所有神族都不陌生的神文!
“神皇,你越界了……”人境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