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为她求情?
放眼整个霍家,竟然还有人想让她留下?
荒谬至极,但老爷子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后来,是霍斯洺撑着伞出现将她带走。
霍皎皎自然不可能为她求情,那除了霍斯洺,还有谁能说得动老爷子?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认为,为她求情救了她的人是他。
也是从那一天起,她的精神问题愈发严重。
落在脸颊一侧的冰凉触感使得她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在。
这一刻,看着霍绾这三魂丢了七魄的恍惚模样,头顶上的隐隐倾身朝她压来,男人冰冷的指腹毫不怜惜地抬起了她的下颚。
粗粝的指腹刮过她脸颊的同时,那低哑的嗓音也跟着涌来:
“和他有关吗?这几年一直被你养在银滩里的那个男人。”
这一问,使得霍绾失去了焦距的瞳仁重新对上了光。
她不由得失笑,失去了颜色的容颜,连笑容都变得惨淡,反握住了男人的手腕,力度加重: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如果我说‘是’的话,你要处理掉他吗?”
和他有什么关系……?
好一个和他有什么关系。
霍斯洺沉沉地笑了,墨色在他的眸底晕染开来,眉眼间的温度冷却到了极点,渗着骇人的寒意。
接着,他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的病情真是因为他而恶化,这一次,我不会再由着你变成从前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尽管脑海的意识在涣散,霍绾仍是将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抓握着他手腕的力度不断加重。
“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明明精神有问题的人是我,可我怎么觉得……霍斯洺,你的脑子也跟着不清醒了。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因为那种男人变得精神不正常?”
“还有,我看现如今最奇怪的人是你吧,如果不是太了解你……”
说到这里,顿了几秒,她再度凉凉嗤笑出声,同时松开了手:
“说不定我会真的认为你是在为我的身体状况考虑。”
“我看你呢,是担心我哪天真的疯了,对你、对沈婉容、对霍皎皎下手吧?”
回应她的是一室沉默,没有否认,那就是承认了。
更何况,除了这个理由,她也想不到其他。
见状,她索性将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沙发里,阖上了眼,幽幽冒出一句:
“放心,以现如今的情况来看,就算我没有发疯,那一天也会到来的。”
空气中的氛围静止凝固了许久,像是真的被气到了,也克制到了极点,霍斯洺最终选择不予理会。
露在被卷起的半截袖口之外的手腕上印出了一圈明显的红痕,这是刚刚被霍绾掐握出的印子,可见她的力道之大。
他冷着脸,紧绷着的轮廓线条在黑暗中更加阴郁漆戾了,沉声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还没清醒,既然已经吃过药了,那就去床上好好休息。”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沙发上的女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更没有起身的打算,像是陷入了沉睡。
她阖着眼,冷白肌肤沐浴在银月的清辉下,长发缭乱,如绸带锦缎般散落在她的脸颊、肩颈,华贵的珠宝首饰也不过是她的点缀,压根盖不住她生来金玉贵气。
裙摆上的缎纱与名贵布料交叠,一双白皙笔直的玉腿若隐若现,风情惑乱而不自知,拨动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沙发前的男人自然将这视觉上极具冲击力的活色生香一幕纳入眸底,向来不曾表露内心波动的冰山面庞上冷峻如初。
接着,只见霍斯洺侧过了脸,似乎是用目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