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兀术跌落在地,哈密蚩和乌达补也滚落下马,三人借着草木掩映躲在树丛之中。三人先是为乌达补包好肩头的伤口,随后又为哈密蚩检查了后背的锏伤,最后才扶着兀术靠着一棵大树坐稳,好能调息休养片刻。
要说这哈密蚩也真是逃跑的高手,方才猝不及防之下后背接了牛皋这一锏,但他却能在第一时间趴低身子卸力,同时催马急冲,愣是仗着马术将这一锏上的力气卸去七成,再加上牛皋本就是下意识的随手一击,其上的力气本就不大,如此一来哈密蚩这后背竟然仅仅有一道瘀伤。
三人在树林中暂歇片刻后,才小心翼翼的摘取战马銮铃,又用碎布裹了马蹄,方才二次催马缓缓在林中小道之上前行。而就在三人低声前行之际,在树林之外距离三人百步远的大道之上,却是人欢马乍,喝骂之声不绝于耳,兀术听到这些喝骂声,气的是脸色发白,口中钢牙咬的嘎吱吱直响,可是看着那火把映照下的六柄大枪、八柄大锤,兀术只能是低头借着夜色急行。
待远离九龙大阵数里,并且与那边岳云等人也拉开一定距离,兀术刚准备长出一口气时,却忽然听到官道那边三声号炮响亮,紧接着数千人马从林中冲出,一根根火把瞬间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这一幕没吓到官道上搜寻兀术的岳云等人,却将林中躲在阴影里的兀术吓得够呛。
这位四太子急忙一圈战马,借着号炮声、谈话声、还有军士调动声,快速往远处逃去,但这边兀术刚逃出去百余步,哈密蚩却一勒丝缰道:“千岁,咱们这么逃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那官道之上咱们并没安排人手,想来定是那岳飞留下的人马,刚才只有岳云他们六杆枪八柄锤追杀咱们,可现在他们有了这队伏兵,一定会拉开架子,大面积搜查,要是这么逃咱们怕是逃不走啊!”
听到哈密蚩这番分析,兀术也变得面色严肃起来,“军师可是有什么妙计吗?”
哈密蚩苦笑的摆摆手道:“妙计谈不上,但知己知彼总归没有坏处,因此微臣想暗潜回去,听听他们那边的布置,到时候再回来同千岁您商议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而千岁您也可以借此机会,在此休息片刻,毕竟您也是重伤在身啊!这一直在马背上颠簸,对伤势无利啊!”
兀术边听哈密蚩的话,边抬头看向远处的灯火明亮之处,随即微微点点头道:“如此就辛苦军师了!此一去还要多加小心啊,听不到机密不要紧,可千万不要陷在那里啊!”
“还请千岁放心!”哈密蚩拱手答应一声,随即翻身下马,就地一滚,这袍服上就沾满了青草尘土,紧接着这位军师大人也不起身,就这么在地上趴着向前,一点点向远处的光源靠近。
兀术望着消失在草丛和黑夜中的哈密蚩,当即缓缓翻身下马,待和乌达补将战马藏在树后,方才靠在树干上休息。而这时乌达补方才凑在兀术身边,低声问道:“千岁,军师大人此去,不会引来宋兵吧?咱们要不往一旁躲躲?”
兀术看向一旁满脸惊恐的乌达补,笑着摆摆手道:“安心,军师曾能三下中原探听消息,其还是有一定本事的,而且他和大宋有血海深仇,任何人都能背叛孤王,唯有他不会的!当然,现在孤身边还多贤弟你啊!今日你我要能逃回开封府,那可真是患难生死之交啊!”
乌达补听闻此言,当即双眼泛红,随即屈膝跪倒在地,“臣弟愿为王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可这话刚说完,乌达补又面露难色的看看自己肩头,“只是臣弟现在肩头疼的厉害,也不知那宋将的一枪是不是伤到筋骨了,恐弟日后拖着一条残臂,不能为王兄建功,只能为王兄添乱啊!”
“哎,贤弟说的哪里话来!”
随着兀术和乌达补在这边上演兄弟情深,那边哈密蚩也终于爬到火光映照的边缘,这位倒也不往前凑,只趴在那明暗交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