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宫阵内,杨再兴急匆匆领着麾下百余轻骑前去堵截兀术,将打扫阵内战场一事甩给了周青,唯一留下一句算是命令的话也就是让周青学学隔壁了。
那周青何等人物,未从军前要不是有岳飞、赵斌关照,那早就上山落草为寇了,这些年在军中那也是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之辈。此时得了杨再兴这话,当即咧嘴一笑,大手一挥,招呼麾下人马学着一旁的董先,也在艮宫内筑起一座京观来。
你要说学个兵书战策、写诗作对,那周青等人一时半会确实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但是你要和这帮杀才说砍个人头、做个京观,那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无师自通,这不,周青端坐马背之上,大手一挥,抽出万余军卒来,这个砍头、那个搬尸,这边挖土、那边堆筑,安排的可以说是井井有条。
按下周青这边忙碌不说,再说那边杨再兴领着军中仅剩的百余轻骑,催马挑翻艮宫阵后的围栏,沿着大阵这围墙,一路向前疾奔,想要去拦截兀术。这艮宫阵往北是董先的坎宫,而往南则是由牛皋领兵攻的震宫。
这边杨再兴刚经过震宫之后,就见那震宫内冲来一员莽汉,这汉子手中拎着两支铁锏,正在不住的催马,同时还冲着阵内喝道:“施全、王贵,你们好生打扫战场、看管俘虏!某家去找那金兀术算账!今日某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和他讨个说法!”
那将说完这话,那将圈马跳出震宫阵的范围,赶到阵外小路之上,却正撞上一旁赶来的杨再兴。这将余光扫到杨再兴的身影,也不细看是谁,左手锏一晃奔着杨再兴腰间就砸,右手锏高高举起,奔着杨再兴头顶就去。
惊得杨再兴大枪往上一摆,磕开打向头顶的右手锏,随后大枪横压拦住奔着自己腰间来的左手锏,同时口中喝道:“牛皋!犯什么浑,是我,杨再兴!”
一声喝后,牛皋方才回过神来,急忙收锏在手,“杨将军,怎么是你啊?俺还当是哪路逃命的金将呢!”
“哪还有什么金将,董兄那边京观都堆起来了,我这边的也让我杀了干净,再有也该是被大帅追的那队啊!”
一听杨再兴这话,牛皋急忙一拍脑门,“对对对,大哥追的金兀术,走走走,杨将军,咱们从后面追上去,我刚才看见兀术那厮的身影了,看那意思应该是奔着巽、离二宫之间那个阵门去的,咱们从后面追过去,堵他大门!”
杨再兴当下也不客气,手中大枪向后虚晃一下,当下和牛皋一道引着那百余轻骑向前追去。这和牛皋并肩同行,杨再兴才看清这位牛将军,身上的镔铁甲竟然满是血污,此时血污干在那黑色甲叶上,更是显出一分狰狞来。
可想想前些日子观阵、演阵的结果,杨再兴下意识的出口问道:“牛将军,你在这震宫阵内遇到什么了?那日我和大帅观阵时,见这阵内只是普通的一字长蛇阵啊,而且他们连困阵都不曾演练,更多的是在和兀术一道演练那八重合围的阵势。甚至在各阵分别演练小阵时,那主将也是指挥军士,靠在阵内围墙附近,尽量在进行大圆阵的演练啊,今日你们三将三万军士攻此阵,那分打三处要害也就是了,怎么牛将军反倒像是经历一番大战一般啊?”
这杨再兴一提起话头来,牛皋可算是打开话匣子了,当即面露愁苦道:“杨将军啊,你们和大哥推演其它几阵我不知道有几分准确,可是我这震宫阵可是让你们坑苦了!”
“牛将军何出此言啊?”
“按大哥给我的暗令上所说,这阵内该是一条正常的一字长蛇阵对吧?可你知道我大军过去看见什么吗?这狗贼竟然将兵马全都撤在四周,早早摆出一个包围圈来,只留出一个缺口等我进阵!”
杨再兴听闻此言,双眉啪的就是一条,一双虎眼更是圆睁,“嘶,如此说来那日我和大帅在阵外看到的,其实是反的?可是,可是这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