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宫阵内,董先大手一挥,上万金兵俘虏死在场内,可是董先如此还不算完,当下传下号令,命军卒将金人头颅斩下,尸骨堆在内,人头垒在外,硬生生在这坎宫阵内立起一座京观来,被押在一旁的粘得力见董先如此狠辣,气的是破口大骂,双目血红的看着董先。
粘得力一直骂到那京观快要筑成之时,突然再没了半分声响,董先坐在马上缓缓扭头看去,却见这位大金悍将此时已然死在那里,可就算如此双目仍旧血红的望向董先,甚至眼角迸裂,两行鲜血顺着眼角流落,一时间也不知是被气死,还是伤势太重流血而亡。
董先见此微微摆手道:“来人啊,这金将既然这么心疼他手下的军卒,就送他去京观最上头跪着吧,让他永远和他的军卒在一块!”
当下有军卒上前,将粘得力的死尸摆在京观之上,而那边董芳见此,才缓缓问道:“兄长,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粘得力也算是当时少有的猛将了,竟然死的如此凄惨啊!”
董先听闻此言却微微摇头叹道:“惨吗?我倒觉得还差些,开封城内的数十万百姓觉得还差些,被掳北国的子民觉得还差些,三呼过河的宗帅,恐怕也觉得还差些吧!”
说完董先扭头看向身边的董芳,“方才杀金人时,你不是也点头了嘛,怎么现在反倒心软起来了?”董先指了指场内的京观道:“这只是些利息罢了,他大金领兵南下,搅闹我大宋锦绣河山,总要付出些代价来,旁的不说,我怎么也要去他黄龙府内闹上一场!才算是收了此债!”
董芳心知自己这位哥哥嫉恶如仇,此时又还在金兵阵中,二人身为主将自然不能闹出什么分歧来,当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董先筑京观的想法。而就在两人聊天的功夫,兀术那一队残兵也逃到坎宫阵附近,远远望着那边阵中的京观,兀术就是看不见主将是谁,他现在也没争斗的心思啊。
当即对着身边哈密蚩问道:“军师,现在该怎么办?好好的九龙大阵,已然被岳飞分兵而攻,破去五阵,而且按现在这情形来看,其余几阵恐怕也是危如累卵啊,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这事不用兀术问,方才赶到阿典文那边时,哈密蚩就心中苦思冥想,现在一听兀术给了自己说话的机会,哈密蚩当即问道:“千岁,我这有两策可供选择,只是其中吉凶不定,还请大帅您来定夺!”
“我的军师大人啊,这会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咱就着实了说,都如今这个局面了,再凶还能凶到哪里去啊!”
“好,千岁,那微臣我就不客气了,摆在咱们眼前其实就两条路,一左一右,左面,千岁你往那边看,正是这坎、乾二宫之间的阵门,您领着我们出阵门,往北便逃,一路上片刻不听,一日便能回到开封城!”
兀术听闻此言,气的牙根发痒,扬起手中马鞭就欲去抽哈密蚩,“你,你,这逃跑的路孤王认识,用不了你在此废话,你且将那凶路说来!”
可谁曾想哈密蚩却摇摇头道:“千岁,这条路可不是吉路啊,今日一战我算是看出来了,那岳飞用兵远非我等凡人能比,他既然能用自身为饵,破我九龙大阵,那他安能算不到咱们败了以后要逃命?这北归之路上怕是不会太平啊,凭咱们现在这几千残军,能不能冲过去还是两说啊!”
经由哈密蚩这一提醒,兀术的后背也不由得渗出一层冷汗,心中暗叫:“兀术啊兀术,你怎么不长记性啊,当年就被岳飞追到黄河岸,险些丧命,现在想起退路来,竟然还是这般不思退路,真真是丢人啊!”
不过这心里埋怨,归心里话,面上兀术这千岁爷的威风还不能丢,当下由打鼻腔内冷哼一声道:“如此说来,军师这是还为孤王留了一条吉路在啊?”
“吉路不敢当,这向右走,亦是吉凶各半,只不过向左是先吉而后凶,向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