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之上,军政厅内,岳飞听了赵斌关于盔甲的解释后,气的是拍案而起,口中怒骂道:“这帮赃官污吏!原以为他们只是贪生怕死了些,却不想竟然还敢干出如此蛀虫之事,这盔甲都敢私下贩卖,那就更不要说兵器弓弩了,待君山事毕后,本帅定要具折御前,让这帮狗官身领重刑!”
可一旁的赵斌听闻此言,脸上却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岳飞见此情形,沉吟片刻后说道:“贤弟,为兄也知道,这朝廷吏治越差,你的声望就越高,但是,但是这些赃官在位,受苦的可是天下百姓啊,此事你......”
一听岳飞这话,赵斌连忙摆手道:“大哥大哥,旁的事暂且不论,你我兄弟相交这么多年,难道我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嘛?今日屋中只有你我二人,兄弟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天下我能收回来就收,收不回来我做个逍遥王爷、富家翁就是,大不了让昱儿再去吃苦受累也就罢了,小弟我还不屑于去依靠这些贪官污吏夺取天下,我方才笑的是哥哥你想的太简单了。”
岳飞听闻赵斌此言就是一愣,赵斌见此笑着向东指了指,“哥哥,这西南这么多仓库、工坊,岂是那一两个小吏敢做主的?又或是哥哥你看不起朝廷选出来的知州府?觉得他们是碌碌无为的庸才?那一副副盔甲卖来的银钱,从上到下谁不拿两个?”
“那,那就都杀了啊,贤弟你手中可有他们的罪证,为兄我......”
赵斌看着面前的岳飞,微微摇头道:“哥哥,可还记得江州城外陆家子!这数十州府中,何止一个陆泽啊!”
此言一出岳飞面上终于现出一丝颓然之色,当下抬手取过一旁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赵斌见此也端起酒杯,兄弟二人酒杯轻轻一碰,随即是一饮而尽,待将酒杯放下后,岳飞方才扭头看向赵斌,“贤弟啊,这盔甲等物,是人造出来的,产量上总可造假,可是这粮草是地里长的,每年多少总有定数啊。”
“我的哥哥啊,粮草有定数不假,可你能说得清人吃马嚼消耗的速度吗?一个人多吃半两米,一个城人就要多消耗多少?一个人少吃半两米,一个城又会省出多少?要是百姓少吃些,府库里多霉变些,这其中又会差出多少来?其中的账恐怕只有那些官员心里清楚,可是杨幺、钟相的大军一进城,那无论差出多少来,可就都变得丝毫不差了。”
可岳飞听着赵斌此言,却不由得眉头紧皱,左手甚至还在微微盘算着什么,“怎么?哥哥还不明白?这府库内多出来的粮草,杨幺等人不会去买,毕竟君山靠着周围这几城,非战时已然足够君山人马吃喝了,囤太多粮食在这湖岛之上,实在太过容易变质了,倒不如多囤金银,有需要时哪怕举着钱再去买,有钱还怕买不来粮吗?但是他们不买,各城中的粮商可是会买啊,这一来一回之间,官家的就变私人的了,再卖给百姓后,那钱可就是粮商和知州府的了。”
“不过如今天下大乱,百姓家中少有余钱存粮,这些多出来的粮食自然被粮商们囤积起来,他们这些人可都是多年做粮食生意的,从外地进粮需要有地方储存,从府库进粮自然也就有地方储存,一时半会卖不出去,等到钟相起义后,自然也就便宜钟相了。而当哥哥你去了,这些见不得光的粮食,自然是府衙官员不会承认有,地方粮商不会承认丢!”
听赵斌如此解释,岳飞坐在那里久久无言,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回答,沉吟良久后才问道:“按贤弟如此说,这些粮草该在钟相手中啊,怎么又会在这君山之上?”
赵斌笑道:“那钟相不知哥哥厉害,看着哥哥你远征曹荣,就急于扩展自己的势力,可这君山上的大小头领,有不少都是当年武科场的故人,再加上洞庭湖临近鄂州城,因此这一岛众人或多或少都听过哥哥你的威名,哥哥你一日不灭,他杨幺一日不敢称霸。故此自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