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和王贵听闻这话都是一愣,可眼下入城才是大事,眼看有这么一个乞儿敢出头说话,甭管是什么内容,他说完之后,岳飞总好也问问他城内是什么情形啊。毕竟依着岳飞爱兵如子的性子,那勒死他也干不出来拿士兵性命,试探城内虚实的事情啊。
因此岳飞抬手一扯身背后的披风,将这月白色的精缎披在身前,同时还催马上前微微走了半步,圈过战马来让这乞儿能尽量看清自己的披风,那乞儿见此又快步上前,一直走到岳飞马旁打量这件月白色披风,随即就见这乞儿抚掌大笑道:“好好好,贵人到来,小的这里有书信一封,转呈贵人!”
乞儿说着双手托着一封信,递予端坐马背上的岳飞,岳飞见此接信在手,也没急着拆看,而是问道:“乞儿,你让本帅展露披风,本帅是一一照做,不知你能否也回答本帅一个问题啊?”
“还请贵人您问,小的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却不知这城内现在是何情景?那占城的贼寇又在何方?”
“回大帅的话,城内贼人已在昨日退出澧州城,并且带走城内府库所有存粮、兵器,拉了大车无数,为此还将我们城内的船都用完了!”
岳飞闻言剑眉啪的一挑,“你是说他们全都撤退了?城内一兵一卒都没留?”
“回贵人的话,小的我在城内转了一天了,确实是一兵一卒都没有,就有些地痞无赖在城内打砸!”
岳飞看着自己马旁这位侃侃而谈的乞丐,不由得眉头微皱看向此人,“乞儿好见识啊,不知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那乞儿伸了个拦腰,随即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澧州南临澧水,南城门乃是往来繁华之所,我这乞儿自然是要挑繁华的地方乞讨啊,这不昨日刚在那城门旁躺着晒暖,就有一位文士来到我身边,给我这封书信,让我来西门等着贵人,给贵人您送信啊!”
那边王贵闻言却问道:“哎,乞儿,你怎么认出来我大哥是贵人的啊?莫非我王贵长得不富贵啊?”
“嘿嘿,这位将军,回您的话,乞儿我哪里能认识贵人啊,是给我书信那位文士说的,让我将这信送给一个穿白袍的将军,那将军袍上要有银丝绣着鹏鸟图。”
王贵一听这话倒没觉得什么,可是岳飞看向这乞儿的神情却变得更为严肃,“乞儿,本帅观你谈吐举止,颇为不俗啊,寻常花子可认不得鹏鸟图啊!”
那乞儿笑着摆摆手道:“哎,您抬举了,我也就是政和年间考过一任举子,可惜时运不济,与功名无缘,金人南下之日,连这举子身份也谈不到了,沦落街边做了这逍遥无拘之人!”
岳飞闻言笑问道:“哦?先生有此才华,不知可愿随某从军,在军中任一文吏,也好过这街头行乞啊!”
可这乞丐却摆摆手道:“哎,将军此言差矣,岂不闻乞丐做三年,皇帝也不换,我这每日潇洒肆意惯了,受不得军法约束,还请贵人您恕罪啊!”
一听这乞丐这么说,岳飞也不再多劝,毕竟这位也只是一个举子身份,还不需要岳飞刻意招揽,刚才岳飞之所以多问两句,也是觉得这乞儿谈吐不俗,疑他另有身份,问上这两句甭管真假,日后有人问起此事自己也好有个对答。
如今岳飞心中疑惑尽去,当下也不再和这乞儿搭话,转而就欲招呼身后众军,分批进城治境安民,可当岳飞这边环顾身边众人后,却发现那乞儿还在自己马旁,没动地方。
岳飞心中微微一笑,继而招呼马前张保道:“张保,给这位拿些赏银”,张保对于岳飞的命令自然没有丝毫反驳,当即从怀中取出几粒散碎银子,在手中一掂约莫有五两左右,想了想也没再分,就将这点银子全都塞入乞儿手里。
那乞儿见此高声嚷道:“小的谢大帅赏,小的代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