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剑门关下,牛皋挥手中双锏,用出自己的老招式直取钟相,只不过这次看着钟相手中那根枪,牛皋实在是不敢用力。铁锏依旧是在手中虚提着,落得时候更是只见快不见重。
不过这两锏落在钟相掌中的大枪之上,钟相手中这枪竟然微微一弯,随即竟然隐隐还透出一股回弹之力,将牛皋这锏往回送了一把。
原来钟相手中这根枪,乃是一支铁胎枪,枪身内部是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铁枪杆,铁枪杆一头锻造有巴掌大小的铁枪尖,一头则是鸡蛋大小的枪攥,在这铁杆外面则是麻绳、竹片、大漆、桐油,你别看拿在手里没多少重量,但是在结实耐用上不次一般的铁枪分毫,尤其因为竹片包裹,这枪本身有一份难得的韧性在。
牛皋也是看这枪杆黝黑,似是木杆才没敢用力,眼下一见钟相这兵器还有玄机,当下手上又加三分力。
别看牛皋手上就加了这三分力,可落到钟相身上,他也受不了啊。
你想这钟相可不是自幼习武啊,他在起义前就是一个挑担子卖货的小贩,就算你那货担子再重,每日走的路再多,可这事和骑马打仗从根上说,他就不是一回事啊。
前些年钟相势力不大,尚且需要去两军阵前时,好歹还算和夏诚等人聊上两句,当然听到的还是那套“勇猛则无敌”的说辞,虽然对于自身武艺没什么帮助,但毕竟还会出阵杀人,常年见血之下,手脚总算还是利落。
可随着这两年钟相的势力越来越大,送到钟相身边的金银美女越来越多,那你想那边孔彦州都不怎么临阵杀敌了,钟相又还能有多少时间去阵前呢?
眼下牛皋这锏来的是又快又急,一马四锏之中,前三锏震得钟相虎口发麻,心神不宁之际,待到最后一式捎带脚时,奔着钟相脚踝就去。
这一下可把钟相吓得不轻,一时间也顾不得再想如何用枪格挡了,只能是急忙忙将脚一甩,算是从马镫之中将脚摘了出来,紧接着人往旁闪,手扶马鞍侧悬在马上,算是保住了自己这只脚。
这要是以前的牛皋,一马四锏之后再无后招,可能钟相这一战也算保了个平局,但是如今的牛皋,手中这双锏都用神了,眼看钟相手扶雕鞍,催马向前逃去,牛皋的马也向对面奔去,此时正是两马错蹬之际,牛皋当即探臂膀挥铁锏,用锏尖照着钟相手背就是一点。
你别看就是拿锏尖轻轻点了一下,牛皋手中那可是铁家伙啊,钟相这只手算是彻底握不住雕鞍了,整个人滚鞍落马,跌在尘埃之中。
牛皋见此哈哈大笑,将双锏并在左手,右手拎起马缰,圈马回到自家军前,抱拳拱手道:“启禀大帅!末将交令!贼人钟相无能!滚鞍落马!”
岳飞挑大指赞道:“牛将军神勇依旧,昔年一马四锏多取金人性命,今日一马五锏,贼王落马!果然威风!功劳记下,回归本阵!”
而那边钟相跌落在地,后面三千亲兵自有可靠副将率令亲卫出阵,将跌落在地的钟相护在身后,可钟相摇摇晃晃站起身后,全然不去看周围护卫的将士,双目依旧死死的盯着牛皋,心中更是心思百转,眼中神色变化不明。
他钟相是不通武艺,可他不傻啊,最简单的账还能算来,“想他钟相和孔彦州出身相仿,一身武艺来源也差不多,那孔彦州能和牛皋战五十合而胜,自己怎么能一个回合都没战完,就滚鞍落马了呢?自己就是再废物,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差距啊”。
钟相望着岳飞那边心中盘算着自己为何会败,昨日孔彦州又为何会胜。
而岳飞看着被军卒护在背后的钟相,眼中也闪过一道金光,心中暗道:“我不信你钟相真就那么相信他孔彦州!”
想到此,岳飞抬起手中马鞭,轻点钟相道:“钟相!你有何本事让本帅归降与你,你连我麾下武艺最差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