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说前文,鄂州城内,上元佳节之日,岳飞依照这些年的旧例,在帅府内设摆酒宴一桌,一来感谢众将随自己抗金之情,二来也是让众将可以休息一下,放松一下。
因此除夕和上元这两天,鄂州城内众将轮换来岳飞府中饮宴,也唯有这两顿酒宴岳飞会同众将一道饮上两杯酒。除却这两桌酒宴外,在一年的其余时间内,鄂州城岳家军中,其余众将沐休时还可饮酒,唯独岳飞却是滴酒不沾。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岳飞坐在酒宴主位之上,虽然岳飞仅仅敬了众人三杯酒,又喝了众人回敬的一杯酒后,就再未饮酒,但这也足以让众将心情愉悦,互相敬酒之下一个个也喝的身形歪斜,醉眼朦胧。
可就在众将精神放松之时,赵构的圣旨却送来了鄂州城,岳飞见此只能招呼手下亲兵,摆开香案接了圣旨,而那传旨官员因为赶着回临安交旨,岳飞也就没久留此人,礼送五十两白银后,就亲自送此人出了鄂州城,待目送此人走远后,岳飞才微皱眉头拎着圣旨回到院内。
这宣旨接旨送人来回这么一折腾,再加上这一路上凉风微微一吹,岳飞的脑子也微微有些糊涂,心中想着赵构的圣旨,同时计较这如何征讨杨幺一事,岳飞身体下意识的来到众将刚才聚会的小院之中。
原本看见众将身形歪斜的景象,岳飞就明白过来,拿着圣旨转身欲走,可就在这时醉倒在地的牛皋,靠着他的那双醉眼却看到岳飞手中的圣旨,那这位大嗓门哪还藏得住事啊,这一来一回之间闹得众将也都看见岳飞手中的圣旨,一瞬间都明白过来这是有正事了,当下一个个正在那用尽手段醒酒呢。
可就在众将难受不堪,岳飞连连摆手阻拦之时,牛皋这厮却突然清醒过来,站在庭院当中双目闪烁精光,双脚更是稳稳当当立在地上,要不是浑身还散发的酒气,众将决然想不到这位在片刻之前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一幕使得众将都愣愣看向牛皋,就连岳飞也都是满眼疑惑之色,牛皋见此抬手挠着后脑勺笑道:“大哥,这事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罚我!”
岳飞面沉似水摆摆手道:“别废话,你怎么会突然醒酒了?”
牛皋嘿嘿一笑,托着手中的葫芦,高昂着头一连骄傲的同众人说道:“诸位诸位,这葫芦乃是当日牛头山下,我的恩师所赠,葫芦内装有灵丹妙药,我师父说这是为了对付我以后的难处,可我老牛跟在大哥身后,我能有什么难处啊,所以这葫芦我就一直带到身边,一直没用到此物。”
岳飞看着在那吹牛得瑟的牛皋,脸是越来越黑,抬脚就欲向牛皋踹去,牛皋见此急忙躬身后退数步,连连摆手道:“大哥大哥,我说,我这就说,那年你去征李成,不是派我留守鄂州嘛,当时你严令我不许喝酒,这初始我还能忍住,可到了十日之后,我老牛实在忍不住了,平日这十日有一次沐休解解馋,但这次大哥走了,鄂州人手不足,取消沐休一事,老牛我这酒瘾上来了,就实在忍不住了。”
牛皋说到此已经不敢抬头看岳飞了,一张黑脸泛红带愧,而那边岳飞已经将圣旨递到身旁张保的手中,另一只手已经摸向腰间,将湛卢宝剑摘下拎在手中,随即一个箭步闪身来到牛皋身侧,举起装在鞘内的湛卢剑,奔着牛皋的屁股就抽。
岳飞边抽边骂道:“我把你这黑厮,你竟然敢暗违军法,也就是当日金人不曾南下,要是金人真的杀来,你今日安能有命在?啊?你难道以为军法无情是一句戏言吗?!”
岳飞一边骂一边抽,牛皋在那里连躲都不敢躲,一连挨了岳飞十余下后,牛皋才小声问道:“大哥,那个我还继续说吗?”
岳飞满脸怒气的看了牛皋一眼后,才从鼻孔中冷冷嗯出一声,牛皋当即低着头小声说道:“那天金人是没来,但是曹荣派了麾下一伙土匪偷过边境,来鄂州城试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