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外,王横答应一声,随即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将手中大棍横在膝上,没过多久一阵均匀的鼾声就从王横口中传出,张保见此微微一笑,也将手中大棍斜驻地面,整个人倚在棍头上,双眼看着往来的军士。
可过了没多久,随着夜色笼罩军营,往来军士的人影渐少,张保的口中也响起了鼾声,只不过这位却是断断续续,不时还会突然惊醒一下,紧接着这位就会提着大棍巡视营帐一圈。
在距离中军大帐不远的那处军帐中,岳飞一道道命令传下,众将也一个个迈步走出军帐,蹑足潜踪的离开这附近,随即方才迈开大步赶回各自营中,依照岳飞的安排调遣麾下众军。
随着众将逐一离开军帐,到最后这军帐内只剩下金烈和岳飞两人,这一老一少相视一笑,紧接着齐齐迈步来到军帐帘门旁,借着帘布的缝隙偷眼打量中军大帐。
当军营中吊斗上传来子夜三更的梆点,张保、王横两人算是彻底睡着了,这两员大将一位坐着,一位站着,口中的鼾声更是此起彼伏,随着这两位睡着,整座军营似乎都进入梦乡之中,唯独有一位这会却是双眼睁得溜圆。
不用问也知道,正是被押在帅帐一角的暗探,只见这名暗探侧耳细听帐外的鼾声、还有脚步声,当听到帅帐外是鼾声大作,脚步声渐远时,这位双腿一用力,在帅帐内站起身来。紧跟着在帅帐内左右一望,当即迈步向岳飞的帅案走去,用后背靠桌案,用绑在背后的手摸起桌上裁纸的铁刀,将这绑缚在身上的绳索割断。
紧跟着这位活动一下发酸的手腕,拎着这尺长的铁刀来到帅帐后侧,轻手轻脚的割出一个三四寸长的小口,侧目向外看看,眼见没有人,这位胆子也大了起来,而听的帅帐前张保和王横的鼾声,手上这刀随着鼾声向下用力,就听这帐篷上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一道半人高的破洞出现在帅帐之上。
这暗探也不迟疑,垫步拧腰窜出帅帐,紧接着一个箭步藏在一旁一座军帐的阴影里,待一队巡逻的军卒过去,这位才又迈开大步,三两步窜到另一处帐篷侧面。就这样三窜两蹦之间,这位算是逃在岳飞营盘的边缘。
看着那稀疏的围栏,这位心中暗道:“真天助我也,这岳飞听闻缺粮竟然连营盘布置都顾不上巡视了,他手下这自吹的精兵也够糊弄他的”,心中想着手上更是不慢,抬腿一脚就将半埋入土的围栏踹倒,随即侧身向前一跃,这位就算逃出岳飞大营。
一出大营这位算是彻底放开了,迈开两条腿,半弯着身形,向着对面曹成大营疾奔而去,而且随着距离岳飞大营越来越远,这位身形也越来越直,到最后算是彻底站直身形,就剩撒开腿跑了。
当这位还在庆幸自己逃出生天时,却没想到岳飞大军的营门之上,金烈老千岁、牛皋、岳飞三人正在远远的望着他,“大哥,你别说,这小子两条腿捣腾的还挺快啊。”
岳飞也微微点头,“他这一走,吾计成矣!牛皋,寨内陷坑准备的如何?”
“大哥你就放心吧,除了你大帐到出门这一条路外,这营盘内陷坑不下千余,绊马索不下百余,足够他们喝一壶了。”
“好,那此地我就交给你了,一切依计行事!”
牛皋和金烈微微点头,而岳飞则转身下营门,去往背嵬军营盘,点齐这一万军士后,岳飞端坐战马之上,马前张保、马后王横相随,一万军士人衔枚马裹蹄,每位军士的铁甲外面也都罩上一层战袍,借着夜色掩护出离银盘,先往东行,复又折向南方。
岳飞这边大军出营,牛皋这边招呼满营军士,彻底放开手脚,布置好所有陷坑绊马索,大军则集合在营盘北侧,牛皋和金烈两人胯骑宝马守在队前,静静等待起那位逃回曹成军营的暗探,去完成岳飞这条计策的最后一步。
这位倒也没有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