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和金烈二人立在营中大帐前,那边张宪领着手下人马清点俘虏完毕,当即前来向岳飞禀报,“禀大帅,我今一战俘虏贼兵八万有余,却不知该如何处置?”
岳飞一手扶腰间湛卢宝剑,一手捻颔下须髯,双目望向远出席地而坐的俘虏,沉吟片刻道:“让他们互相揭发,有罪者就地处斩!无罪者发放路费遣返回家,愿意从军的登记造册,暂留军中,不过不要发放盔甲兵器,留待日后回返鄂州后,整编训练后再编入新军。”
张宪当即拱手领命,依着岳飞的命令前去办理,至于说路费倒不用耗费岳飞的军费,马进军中本就有众多银财留存,就算这八万人都无罪遣返,这些银钱也都有结余,当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安分守己,无奈从贼之人。
张宪这一番查点审问下来,有数千人被就地坑杀,另有三万余人或因家家园破灭,或因回乡难以生存,选择留下从军,除此外还有四万多人选择领路费回家。也就是这些人现在手无寸铁,周围一万人是明盔亮甲,不然的话发放路费的过程少不得一番哄抢,可就算如此等这路费发放完也已经是月上中天。
期间岳飞招呼阮良的水军跑了一趟对岸,由营中运来粮草,就地在马进大营中埋锅造饭,连带着张宪和一众俘虏是饱餐一顿。眼看着一众人是吃饱喝足银子到手,有的家在附近州县的,那是趁着夜色就要启程回家,生怕晚一点那位大官反悔,把到手的钱再要回去;有的则回到住了几天的营帐内,在帐内暂歇了一夜,待到次日天明搜刮了些被褥袍服之类的东西,方才启程离开。
而岳飞这夜就在马进帐中休息,翻看着马进这里的各样兵书书信、地图名册,一夜才只睡了两个时辰,清晨刚一起床出帐,正遇到张宪,当即笑着招呼道:“张宪啊,火头军那边起来了吗?”
“回大帅,末将刚从那边过来,正在准备早上柴火呢。”
“好,吩咐下去,即刻生火做饭,咱们饱餐一顿就该启程南下了,董先那边拖不得啊!”
张宪答应一声,转身奔火头军方向而去,顺路还喊了董芳和张国祥,让二将前去整合士兵。简短截说,大军饱餐过后,岳飞当即招呼阮良水军原地驻守,一来看管三万新军,二来也看守两岸营帐物资,而岳飞自己则领张宪前部大军向临江军而去。
可岳飞这边刚出大营,后队队尾都没出营门呢,就见迎面奔来一骑,看衣甲颜色,还有背后的护背锦旗,正是自己麾下探马,当即圈马立在原地。而那边探马就算没和岳飞说过话,还能不认识自家帅旗,不认识自家大帅啊。
只见这小军紧催战马来到岳飞面前,随即甩蹬离鞍单腿点地道:“启禀大帅,小的奉令报捷!”
岳飞闻言双目一亮,急忙摆手道:“临江军是何情况?速速报来!”
“禀大帅,贼将邵友并未在城外扎营,而是占据临江军城,想要靠城墙之坚抵抗大军。而我家董将军和蒙将军赶到临江军城下时正是午夜时分,两位将军商议一番,最后决定由蒙将军孤身攀城而入,由内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岳飞一听这话,眼前当即浮现蒙德津那身穿藤甲,外带飞爪的样子,不由得笑着摇头道:“久闻仁溪飞爪之利,可惜久不得一见,今终闻将军建功,却不想不在眼前”,随即看向探马问道:“却不知伤亡情况如何?收获又有多少?”
“回大帅的话,我等感到临江军时已然是子夜时分,待到攻入城内丑时刚过,正是众军困乏无力之际,而我等又都有铁甲护身,所以一场大战下来仅有百余弟兄受轻伤,并无人员死亡。城内降兵共计两万,董、蒙二位将军正押着他们向北而来。”
岳飞双眼微眯,似是在思索昨夜临江军城内的场景,又似乎是在想大军下一步的方向,过了良久才摆手道:“好,本帅知道了,回禀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