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月光如雪,而当这明月照在鄂州城内帅府之中时,一道人影立在月光之下,只见这人身披九鹏甲,月白色鹏霄万里袍是半披半挂,肋下悬一口湛卢宝剑,正是精忠大帅岳飞岳鹏举。
岳飞此时背手立在院中,看着头顶的明月不知再想些什么,而岳飞的身侧则是亲信家将张保,“老爷,那大金似乎也在组建类似组织,而且因为其内部矛盾众多,似乎还组织了不止一支。”
“哦?说来听听。”
“四太子兀术同五太子泽利算是一支,大金国主吴乞买和哈密蚩手中有一支,另外那完颜昌手下还有一支,这三路人马之间互相渗透,又都派出人手试图混入我军、民、商、官等地。”
听着张保这话,岳飞不由得一愣,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扶在腰间剑柄之上,转过身面对自己的家将张保,“张保,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似乎有些太详细了吧?”
“回老爷,是二爷发来的消息,他如今身份敏感害怕贸然联系老爷,会被这些暗探利用,到时候再给老爷招惹来什么是非,因此传信给小的,要小的提醒一下老爷。”
岳飞闻言一愣,看着面前躬身回话的张保,“害怕惹来是非?那,你不怕吗?”
“小的贱命一条,能跟在老爷这样百世难得一见的人杰身边已然是大幸了,他们要是想做文章,小的必不会让他们如愿”,张保说着撩袍拜倒在地。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保,岳飞也不由得一声轻叹,探手扶起张保道:“飞何德何能啊,既然义弟担心我这里,就由张保你费心从董先的踏白军,我麾下的背嵬军,还有蒙将军麾下的选逢军中挑选人手,组建我军中暗探,人数暂定六百人,分为两队由你和王横统领,用以对付金贼的三路暗探。”
“张保领命,还请老爷放心,一切万无一失!”
岳飞摆摆手道:“辛苦你去办了,万事小心在意”,张保当即起身缓步退出这个小院,而岳飞则依旧是手扶宝剑在院中踱步,走着走着忽地抽出肋下宝剑,昔年恩师所剑法信手而来。
周侗当年传下来这套剑法,其唯一特点就是复杂精妙,穷尽过往剑法变化,而周侗之所以传下这复杂的一套剑法,也是想看看自己徒弟是否有练剑的天赋,免得耽误了天才,若真有那么一两位,哪怕自己不擅剑法,也可以手书一封拜托自己的老朋友代为教授。
可是当周侗看着用五天练熟此剑的赵斌、还有用七天练熟的岳飞,至于张显等人自不用说,都用了一月功夫才将这套剑法练会,也就此放弃了这个想法。
原本岳飞立在院中,抬头看着皓皓明月就是在思想远在太原的赵斌,正巧张保进来说起暗探一事,提起自己这位义弟为自己费心,岳飞只觉得心中思念之意更胜,然军法大于天,自己身担要职不能妄动,因此是抽剑在手,想要挥剑而散胸中郁气。
宝剑在手这自小练就的功夫自然是倾泻而出,一柄剑绕定周身盘旋,或点、或挑、或扎、或缠,什么叫云崩抹辽,哪个叫提截劈拦,一会一剑点出是金鸡点头,一会反背而出是毒蝎反尾,前行是金花满地,后退是扫陉寻梅。别看岳飞此时是一身盔甲,可这柄剑舞起来却是虚灵结合,整个人在院中舞动生风。
而岳飞这剑舞着舞着,似乎回到当年在周侗的院中,每逢练枪抡刀之时,总是自己一马当先,引着众兄弟在马上演练兵刃,可一到了步战练剑之时,又是二弟显威之日,除了这套剑法外,无论是王贵的短刀,亦或是张显的护背双钩,赵斌都是信手拈来,练的比这二人还要好上三分,就更不要说义弟那支铜锏了,真可谓矫若游龙,势入山崩。
这兄弟二人此时虽然远隔千里,可心中烦躁之意却是相同,原本赵斌想着靠自己夫人帮忙按摩一二,能缓解自己的头痛,可躺在这里越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