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平城一场血战,兀术十万大军被杀的是十不存一,领军的兀术重伤,泽利更是失了一条臂膀,此时这哥俩都半依半靠在大军中所剩不多的几辆粮草车上,对视一眼,脸上皆是苦涩愤懑之色。
而赵斌这边那,原本的十余万大军,在经过这接连的大战之后,军卒虽说死伤没有金兵那么多,但是也有上万人死在乱军之中,两万余人受伤。赵斌当即下令让吴玠领着伤兵回到富平城中,同时将城中看守粮草的孙渥,以及大军的甲帐辎重全部调来军中,而赵斌则领着其余军卒,缓缓跟在兀术大军后面,也不催马追赶,而是就这么远远跟着。
再说兀术这边一万残兵趁着夜色急急向北逃去,虽然经过一天的大战,此时夜色已然笼罩大地,但是兀术等人却片刻不敢停留,片刻不停的在向北逃奔。兀术等人向北方赶去,一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兀术等人在马车上回头望去,眼看大军后面没有烟尘,兀术才长出一口气,摆摆手示意勿迷西道:“勿迷西,慢些慢些,这赵斌等人大战一天,估计也体力不足,在后面驻兵休整了。”
勿迷西也回身看了看,见后面果然没有什么动静了,当即摆摆手道:“传令众军,原地休整一个时辰,埋锅造饭。”
随着一声令下,一众金兵纷纷口中发出一哀嚎,随即向道路两边倒去,同时自然也有军士上前,搬下粮袋准备做饭。兀术、泽利、哈密蚩、勿迷西几人则围坐在一起,商讨着下一步的策略,正在这时一名平章奔到几人身边,“大帅,出事了,您快来看看吧?”
兀术闻言双眼不由得一翻,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晃了又晃,随即强稳身形压低声音道:“怎么回事?细细与我说来,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平章被兀术这么一训,急忙平复了一下自己惊慌的状态,随即二次拱手禀报道:“大帅,昨日一场大战我等粮草甲帐损失众多,目前军中所剩粮草只够三日的了。”
金兀术闻言双眼不由得猛地一闭,坐在那里沉思许久方才摆摆手道:“孤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事孤王知道了”,这位平章见此也只能拱手退下,看着这人远去的背影,“军师,如今我大军粮草告罄,却不知道军师有何计可解?”
哈密蚩揉揉发胀的太阳穴,缓缓道:“都是那赵斌贼子,之前乱战之时他麾下那两员金甲大将,专奔咱们粮车下手,不然我等十万大军的粮草也不会如今万余人都不够吃。”
听了哈密蚩这话,泽利伸出仅剩的一只手一拉哈密蚩道:“军师啊,你就别在这帮我们回忆这些了,快说说现在怎么办吧。”
哈密蚩当即露出轻松的神色,手中抓出那把鸡毛扇在胸前微微扇动着,随即笑道:“五太子,此事莫慌,如今娄室将军大军离此地不远,咱们有这三日粮草只要省这些足够遇到娄室将军了,到时候娄室将军那边十万大军还怕不够咱们吃的嘛。”
兀术和泽利当即长出一口气,兀术随即问道:“军师,这三日时间够吗?”
哈密蚩点点头道:“四太子放心,咱们大军在赶路,娄室将军那边也在急行,三日时间足够咱们相遇了。”
“那就好,那就好,本王和那赵斌奸贼大战数场,这身子实在不行了,接下来这几日就麻烦军师你费心了。”
“殿下放心”,有了哈密蚩的保证,金兀术当即缓缓点点头,随即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点手唤来徒单元和颜盏达,将自己搀回马车之上。
可就当兀术刚躺在马车之上,微阖双目准备休息片刻之时,却忽然听得前面三声号炮响亮,紧跟着一队人马从前面的道口闪现。
只见这一队人马约莫三千人左右,这些人一个个胯骑骏马,身披铁甲,一手挺着长枪,一手则举着大旗,一看就是大军的先头部队。而这些人在看见道路两边休整的兀术大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