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客店之中,何元庆和狄雷饱餐一顿,在谢过赵忠之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而赵斌则招呼赵忠道:“忠叔这一路辛苦了,这店内饭菜已然准备妥当,咱们先吃饭吧。”
赵斌这一句话说的随意,但一旁的赵忠却面露激动之色,站在那里颇有几分手足无措之感。要说赵忠跟在赵斌身边也有几年了,这同桌吃饭饮酒不说是习以为常但也不在少数。要说赵忠为何今日会如此激动,却是因为今日赵斌竟然在等他,要知道赵忠这一路就算跟赵斌再亲近,甚至还担着赵安的命令,考察自家少爷的能力,但那也是赵家的家奴啊。
就见赵忠这嘴张了几次,最后才说道:“少爷怎么等老奴啊,这自古都是奴才伺候少爷吃饭,哪有让少爷等奴才的道理,这、这、这老奴实在担待不起啊。”
赵忠笑着摆摆手道:“好了,忠叔,我小时候你就陪在我身边玩耍,我离家以后你又一直暗中保护,你我之间这些许俗礼就不用讲究了,快坐吧”,赵斌说完当即回手招呼伙计上菜,却不曾想这店内的掌柜、伙计也都是一脸激动之色,被赵斌一连唤了数声才回过神来,见此一幕赵斌不由得摇头苦笑。
而赵忠也知自己少爷脾气,急忙快步来到桌旁,撩衣襟端坐在赵斌旁的下首位上,这边赵忠刚坐稳后厨早就准备好的酱肉、青菜、烙饼、馒头一样样都端了上来。有刚才那一回,赵斌当下也不再和赵忠客气,抬手拿起筷子就吃,拎起烙饼就卷肉。而赵忠见此也是长出一口气,再加上这赶了一天路,还要同时操心三匹战马,也把赵忠饿的不轻,当即也学着赵斌,烙饼卷肉就往嘴里塞。
说话间主仆二人已然是饱餐一顿,那边的伙计当即上前将桌面收拾干净,同时有人为二人端来漱口水和铜盆,待主仆二人漱完口后,这才又捧上两杯热茶。
赵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这才缓缓问道:“忠叔,今日那边战事如何?可有什么变动?”
赵忠听赵斌问起战事,却是目露赞叹之色,挑双指赞道:“少爷,之前你将张睿留在那边,我还以为是他那五车书太费事了,少爷才不愿带着他,却不想少爷是早有用意啊!”
赵斌听着赵忠的赞叹,微微一笑,“这么说来那边是有大胜了?留张睿在那边也是意外之举,现在说来那日张先生那抱坛豪饮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是啊,这位张先生颇有几分其先祖的风范,有他和那个犟种两人相辅相成,咱们和金人的第一战算是大胜,如今西军兵马进驻庆州、邠州、宁州三州之地,先锋军已入耀州境内,攻下了淳化城。”
赵斌点点头,双目微阖在脑中思考着地图,这一路下来整个西北的地图都被赵斌记在脑中,此时略微一想就明白了赵忠所说的形式,“西军果然威武啊,那张浚那边呢?这位应该也不能闲着吧?”
赵忠微微一笑问道:“公子可记得王彦这个人?”
“王彦?有些印象,我要没记错他应该是当年完颜构南京登基时,响应的人马之一,后来调至大帅张所麾下,说起来我当年在黄河岸应该还见过此人,再后来我和张所起争执,黄河岸分兵之后就没见此人下落了。”
赵忠笑着点头道:“正是此人,要说这人也真是忠心报国,黄河岸兀术突袭,张帅败走,这人也在乱军中保存一条性命,后来更是收拢残军,四处抗金作战。他这支人马,都在面上刺‘赤心报国,誓杀金贼’八字,故此世人都称此军为八字军,全军上下有一万余人。”
“此军我倒是在家里的情报中看到过,战果不少,在淮河以北没少诛杀金人,甚是威武,却不知和咱们张大人有什么关系?”
赵忠笑道:“咱们这位张大人西来完颜构没舍得给他多少人马,但这场大战没人可不行啊,所以张浚去信一封,招王彦到麾下,借着完颜构的御札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