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斌亮出鹿角刀的那一刻,姚平仲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当年潞安州时兀术闯水门之时,赵斌一对鹿角刀给这位四太子浑身留下百余道伤口,也就是兀术身形灵活,仗着少年学艺时在山林间躲避树枝的本能,总算没留下致命的伤口。
今日这姚平仲自幼学艺都是在家中、在军中,要说练闪避也是拨打雕翎,磕碰兵器之类,哪里是赵斌这如风快刀的对手,不过好在两人之间没有死仇,赵斌也只是想让这位小太尉能收敛一番傲气。因此赵斌双刀挥舞之间手上留着分寸,一招一式之间只是划破姚平仲方才所披的那件外袍,并没有伤到一丝皮肉。
可就算如此,赵斌身形晃动之间,百余刀已经招呼到姚平仲身上,刚才还看上去颇为整洁的武士袍,此时已然变成一件乞丐装了,堂堂西军之中的小太尉,此时浑身上下已然挂满了零碎绸子。
而赵斌也收刀背后,闪身回到刚才所立之地,依旧是背手而立,看着那里发愣的姚平仲:“姚将军,这比技巧你可服气?”
姚平仲看看自己的袍服,又看看身后的一队人马,继而摇头苦笑道:“好手段,好功夫,不怪你能名扬北地,只可惜这刀如今却不斩金人头颅”,听姚平仲此言,众人都是摇头无奈,却见姚平仲猛然调转斧头,直奔自己脖颈:“姓赵的,这一阵也是姚某输了!大丈夫言而有信,我这命是你的了,且拿去加官进爵!”
姚平仲一言出口,那斧刃也马上就到脖颈,可见姚平仲是心存死志,先挥斧后说话以此防人阻拦。不过就算如此,也快不过赵斌。只见赵斌脚尖轻点就来到姚平仲对面,手腕一翻鹿角刀已然出现手中,随即刀上弯钩稳稳搭在斧柄之上,紧跟着赵斌单臂微微用力,姚平仲这大斧再难寸进半步。
“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这条命是你的,现在就给你,你拿人头加官进爵也就是了,莫非那完颜娄室还要你活擒某家?”
赵斌苦笑道:“我说小太尉,我何时说过我是完颜娄室派来的?又何时说过要拿你人头去换官位,某家如今缺人缺兵,可唯独就是不缺这高官厚禄啊。”
姚平仲闻言却把头一昂:“某家嘴笨,不和你这如簧巧嘴争辩。”
赵斌看着面前的姚平仲,气的将另一只手接连举起三次,终究没有打下去,强压心头怒火,缓缓问道:“姚将军如今已然两败,性命、基业都归了某家,我实在想不到你如今还有何处可傲啊?竟然还是不愿和某心平气和的聊一聊。”
姚平仲闻言将头一扬,举在颈前的大斧也收手立在一旁,狠狠一顿道:“我姚家世为西边大将,祖父姚兕姚武之,曾箭射杀西夏先锋,以败敌军。神宗闻之御赐银枪袍带,后施巧计解河州之围!先伯雄少年成名勇冠三军,以检校司空,先考古更是威震西军。世人皆知那大种小种两位经略相公,岂不知西军之中,我姚家之名丝毫不次于他种家。”
赵斌听姚平仲说完这些,微微一愣不知这刚才还寻死的姚平仲怎么忽然背起家谱了,可身后赵忠、张立几人看的明白啊,见姚平仲如此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心中暗道:“这姓姚的也是没比的了,和少爷比这个不是找死嘛。”
果然如三人所料,姚平仲一拍胸脯笑道:“我姚家世代簪缨,祖辈都为护卫这片土地而抛头颅撒热血,某家在军中更是播的小太尉之名,凭此家世某必胜你这叛臣贼子一筹,我便能永远不服你!”
赵斌看着高扬着头的姚平仲,不由得摇头失笑,此时也反应过来这位姚将军竟然要和自己比家世。也不怪赵斌反应迟钝,实在是后世本就不论这些,此世身份之尊更是无人可比。因此猛然一见姚平仲如此,赵斌顿觉好玩,当下将鹿角刀收归背后,随即脑中缓缓想了想这一世所学礼仪。
就见赵斌依礼微微拱手道:“姚将军祖上得徽宗封赏开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