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当年旧事,无论是智真还是赵斌的脸上都是悲色一片,二人边想边缓步来石桌旁坐下,智真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随即一饮而尽,算是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才继续说道:“真宝徒儿那一战,我等不惧金人残暴,实惧同族相害啊!前有刘纬,后有刘騊我等实在是怕了啊。要说武艺我五台山排不上第一可也不出前五,要说人马我寺久在五台,常在代州,寺中僧侣皆是附近百姓,因此才能有如此多人马。”
赵斌看着满脸凄苦的智真,摇头叹道:“这几万人马要是去正面战场用的好了都是一股不小助力,何况在这代州腹地呢,老禅师被这二位刘大人伤的不轻啊。”
智真苦笑着点点头道:“当日真宝徒儿下山,所带都是寺中最精锐的僧兵,结果一战就覆灭九成啊,方才我说的那些义军多是代州不愿从贼的农户,他们由这些残存的僧兵训练,虽然人数众多,可也仅能自保。”
“长老这是急着堵我的嘴啊,难道咱们相交这么多年,长老还不信我?”
“阿弥陀佛,公子您不及弱冠就在我五台山学艺,时至今日你我相识也有将近十年了,老僧自然是信的过公子,但这毕竟是数万人马,老衲还是要求个稳妥,因此想请公子直接传下话来,要我等做什么,我等又能做什么。免得日后派人传令,一差二错之下,这战场之上再造成什么多余的损失。”
“长老,你这可是难为我了,如今虽说战事将起,可这战场也不会在代州啊,不然到时候永兴军那边的完颜娄室和大金那边的兀术齐齐动手,恐怕整个代州都会化为焦土啊。这战场之上本就变化多端,长老你再让我提前布置这么久,可有些难为我了。”
智真手捻颔下的花白胡须,看着赵斌笑道:“公子莫要大言欺我,为帅者自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公子此行必是布下天罗地网以待兀术,安能不知这代州需要什么?莫非是公子不信老僧?”
赵斌听智真如此说,面色也是一正,看向对面的智真长老,开言问道:“话已至此,那我也就不和长老绕弯子了,这代州的确重要非常,实在容不得半点差错,因此我也想请长老给某一个保证!”
“阿弥陀佛,若是如此,老衲愿效军法,立军令状,事若不成,请斩某头。”
智真说的是神情严肃,面色庄严,可赵斌却微微摇头道:“长老该知,你这里都是三万条性命,其他地方担着的性命就更多了,这点恐怕不够啊!”
智真闻言面色一僵,手中原本还在缓缓转动的佛珠也停在掌心,“公子待如何处置?还请直言”,赵斌也不说话,起身抬眼望向远方,智真见此顺着赵斌的目光望去,其实在山上这么多年,智真就是不看也知道,赵斌目光所及正是前山清凉寺。
智真当即起身看看清凉寺方向,又看看赵斌,却见赵斌此时双目平静如湖,不见丝毫波澜,不由得颤声问道:“公子当真要如此?要让老衲我下这么大的赌注?那公子这盘棋要是小了可容易赢不回来啊!”
赵斌微微一笑道:“亏不亏本是我的事,敢不敢下就是长老的事了。”
智真想了想,随即面色一狠,“这盘棋老衲下了,还请公子下令吧,要我五台人马做什么!”
“长老好魄力,却不知五台人马战力几何?可有攻州破府之能。”
赵斌这么一问,智真面色却是一僵:“这个,我等僧人只通武艺,就算有些许棍阵也只是斗战合击之法,并不擅长军阵攻防之道。因此要是平原列阵而战,老衲能保证阻敌五万,可要是攻州破府恐怕死伤惨重啊。”
“如此,恐怕赵某要为长老寻一领兵之人了”,赵斌说完看着智真面上的犹疑之色,当即摆手道:“代州城乃是北方重镇,城北恒山雁门关更是险要非常,要是没个知兵的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