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听了赵斌的话微微点点头:“是啊,人尽其才,可不单单是这些工匠有才,士兵也各有各的才能,昔年隋末悍将罗士信,年方十四岁在张须陀处投军,身披两副甲,悬挂两壶箭,尚能飞身上马,冲阵斩将。”
赵斌听韩世忠的解释,也想起当年自己选兵训练白毦精兵之事,缓缓说道:“所以这精兵之所以在精,装备难以配齐固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却在好兵难得,并非是每个士兵都能练成精兵,有的人如罗士信一般,披着两副重甲尚能凿阵而出。可有的军士耗费大量财力训练,也勉强只能穿起一套重甲。”
“是啊,所以贤婿你要明白,这大军组建,并不是要全员用最好的装备,而是要适度,有什么本事穿什么衣服。我观贤婿你刚才看这些人眼中露出的惊喜之色太浓,恐你一朝不慎空耗财力,因此多言了两句。”
韩世忠这边话音刚落,那边梁红玉也安顿好女儿,从船上下来,看着面色严肃的翁婿二人,不由得上前帮腔道:“你们翁婿二人这是怎么了,虽说一时暂别,可神情也不用这么严肃吧。”
韩世忠见自己夫人过来,当即摆手笑道:“一时兴起,和于渊多说了两句练兵的事,溪云那边都安顿好了?”
“难得你还能想起来问一句你闺女,放心吧,都安顿好了”,韩世忠被梁红玉这么一说,也不由得脸色一红,梁红玉也不看韩世忠,转而看向了赵斌感叹道:“这一月时间实在是太过匆忙了,不过如今大事未成,贤婿你还有诸多要事要忙,我们也就不留你了。等到大事定鼎之日,咱们一家人再聚在一起把酒言欢。”
赵斌闻言急忙抱拳拱手,冲着韩世忠、梁红玉夫妇二人深施一礼:“还请岳父、岳母大人多多保重,镇江之事劳烦两位费心了”,韩世忠摆摆手,示意赵斌放心去吧,正巧这时韩尚德也安顿好这些工匠,回到几人这边,赵斌当即冲着韩尚德也是一礼:“我和溪云久不在家,家里这边却是要麻烦妻兄多多费心了。”
“分内之事,妹婿何须道劳,况且你和妹妹在外忙的是大事,这家里就交给我了!”
韩世忠闻言笑着催促道:“快走吧,快走吧,我们这身体都好着呢,哪用的着这小子照顾。”
赵斌闻言一时微微一笑,随即点点头,后退了三步,方才转身踩着跳板上了车船,立在甲板上二次里冲韩世忠夫妇拱了拱手。那边赵忠也安顿好了这百余名军卒,眼看万事俱备,当即招呼水手开船,随着桨轮的转动大船离岸。
赵斌立在甲板上眼看着韩世忠等人收队回营,赵斌也当即转身进了船舱,一进屋就见韩溪云斜靠在床边,眼眶微微泛红,看的赵斌一阵心疼急忙上前好生劝慰一番。
韩溪云一见赵斌,当即抬手沾沾眼角:“没事的,娘和父亲都回去了吧?咱们什么时候能再来镇江啊?”
赵斌当即笑着侧坐在床边,抬手拍拍韩溪云的手背:“宽心吧,要是顺利的话,咱们每年都能南下一番,毕竟局势暂稳,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的”。韩溪云听了赵斌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喜悦的笑容,连连点头,赵斌自然又是一番宽心,韩溪云眼中的泪水才算是彻底止住。
安慰好了韩溪云,赵斌才二次回到甲板之上,却见赵忠早早就在那里等候:“少爷,我已命水手全力踩动桨轮,虽是逆水行舟,可咱们这次回去是空船,速度不会慢太多,想来有三五日功夫就差不多能回到鄱阳。”
“这次南下多亏了有忠叔你啊,从当年离家远赴五台学艺以来,我在外面跑了也有将近十年了,就数今年最是舒服,明年要是再需要出门我是一定要拉着忠叔你啊。”
赵忠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少爷放心,只要老奴我还跑的动,那天南地北我都陪你闯上一遍,而且明年少爷恐怕闲不住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