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听的赵忠念完手中诏书,岳飞几人齐齐躬身道:“吾等敬遵圣训,拜见八贤爷!”
赵斌急忙起身道:“众位弟兄免礼,平身!”说着迈步走到赵忠身边,接过那道诏书,将金锏交由赵忠捧着,拿着诏书来到岳飞面前:“大哥,看看吧,为了这封诏书小弟我可是亲自跑了一趟五国城呢,二帝所写乃是血诏,如今在家中祠堂供奉,这是誊抄的附件用来传告天下。”
岳飞连连摆手,口称不用,赵斌当下也不强求,转而对众将说道:“众位弟兄,自去岁某同邓肃邓大人北上,至今已过半载,原以为和众位弟兄再见当时久别重逢、无话不谈,可先是襄阳府显弟哭骂与我,后是鄂州城花厅一场酒宴,众位弟兄皆对某不假辞色。今日我借大哥这议事厅传诏,并不是想凭着这封圣旨、靠着这根金锏强逼众位弟兄接受与我。但今日某在这金锏之下,二帝诏书之前和众位弟兄说几句实话,诸位可愿一听?”
牛皋闻言第一个喊道:“斌哥你有话就说,就算没这劳什子金锏,我老牛也信你!”
牛皋此言一出,可把张显和汤怀吓得不轻,急忙一个就要去按他,一个要捂他的嘴,可牛皋却把头一摇,身子一晃:“你们拦什么,亏你们还是斌哥从小长大的兄弟,他这王爷的身份是今天才来,他那皇爷的身份却不是娘胎里带的?斌哥要是在乎这些,这么多年安能同我们兄弟相称?鄱阳湖不过数千人马,别说大哥了,我老牛都能划拉了,可你们一个个怎么在背后说斌哥的。”
牛皋这一番话说的众将面色都是一红,一时间都低头不知说些什么,赵斌闻言也是长叹一声道:“牛皋这话虽然粗些,可也正是某今日想对诸位说的,自某六岁时和大哥在姑父家相识,至今已有二十载光阴,这二十年的时间我和大哥一起长大,一起学艺,如今又一起抗金,赵某或有别的打算,但是今日当着祖宗金锏,某可以立誓,绝没有半点构陷大哥之心,那鄱阳湖人马虽有他用,可必不是为了防备大哥而来!不知众位弟兄可愿信我这个当哥哥的一次?”
赵斌此言一出,众将可谓疑虑皆消,有道是口说无凭,如今有金锏、有诏书、有官袍为证,众将也都明白,自己这哥哥就算有什么别的心,那也是人家家事,一来不会叛国投金,二来不会造反分裂,只要不做这两条,那就不违背自己大哥尽忠报国之志,只要大哥不受委屈自己等人和赵斌又会有什么过不去的。
同时想汤怀、施全这几个脑子转的快的,心中还在暗暗对比,自己这位斌哥如果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情况会比现在好的多,自己等人又是不是会受到重用,想起曾经在牛头山遇见的高宠等人,几人的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火热。
可众人虽然心里承认,但又想起自己这几日对赵斌的种种,又都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是有牛皋在,众人才能免去尴尬。就见牛皋上前道:“王爷,要我老牛说啊,这事就是你不对,谁让你瞒着咱们弟兄的,我说大哥怎么一点都不在意,还把蒙德津派过去了,是不是大哥早就知道啊。”
牛皋这话把一旁的岳飞也说了个大红脸,只是看看赵斌的身袍服和一旁的金锏,岳飞又不好像牛皋这样,只得在那暗暗摆手。赵斌见此一幕苦笑道:“好了好了,牛皋啊,你也别喊什么王爷了,还有众位弟兄,如果愿意,日后还是喊某一声斌哥吧,这王爷却是太生分了,别说你们叫着不习惯,某听着都很不顺耳呢。”
说完来到岳飞面前,拍拍岳飞的肩头道:“大哥,你我兄弟倾心相交二十载,难道要被这一封诏书束缚吗?那要不小弟这就送回宫中辞了这封号爵位?”
岳飞摆摆手道:“贤弟啊,你可莫要玩笑了,为兄为兄我此时还没缓过来呢,你这也太高了啊。”
赵斌笑道:“不高不高,多高的身份不也是你我兄弟结义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