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之内,深思的赵斌终于起身,一声长叹之后,手拎双刀就在这凉亭之内演练起来,一座小小的八角凉亭,转眼之间就密布赵斌的声音,每一刀每一式之间,都似乎要割破面前的空间,划破一切阻碍。
过了许久,赵斌方才收式站稳,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看向前方,口中低声念叨道:“这帮添乱的皮猴子,下来帮忙也不认真些,险些冤枉了好人,错信了小人,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太指望他们,还是要多一份警醒。如今这局棋越下越大,入局的人越来越多,每一步还要更加小心了,这次再输可是丢人喽!”
说完将双刀带好,就去寻赵安和自己母亲那边请安,自然少不得被赵安教训一番,而后则是回到自己小院中,陪着自己夫人溪云,静候产期到来。
这人一闲下来,时间就过得特别快,韩溪云自从去岁新年有孕在身,至今已然是九月有余,随着冬月的到来,整个赵家都变得忙碌起来,一方面要派人筹备年货,以及过年祭祖等事宜,一方面家中的稳婆是三班倒的守在赵斌小院外待命,伙房内十二个时辰都备有热水。
这一日赵斌陪着自己夫人正在小院中散步,赵忠领着两位女子来到院外:“少爷,老爷让我领这两位大夫来,说是让他们住在小院之中,以备咨询。”
赵斌和韩溪云抬眼望去,就见赵忠身后跟着两人,每人肩头都斜挎着一个药箱,一人年岁稍长一些,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另一人则年轻一些,看上去应该正值花信之年,赵斌当即抱拳拱手道:“最近却是劳烦二位了,家妻的安危就全系在您二位手中了,但不知二位如何称呼啊?”
那年龄稍长些的急忙微微欠身,“分内之事,何须公子道劳,民女姓张,名水苏,家祖乃是昔年张小娘子,至于这位乃是小徒云苓,此次来给我帮忙助手。”
赵斌闻言双眼一亮:“久闻贵祖师大名啊,传言说张小娘子曾入宫为仁宗皇帝及后宫嫔妃诊病,仁宗陛下因见其年过三十,仍如十八处子,遂称其为‘女医圣’,赐名‘张小娘子’。有了您在我这可安心不少,来来来,快请入院休息。”
赵斌看着面前张水苏和云苓二人,心中不由得一安,毕竟这可是四大女医的传人,虽不说比后世医疗手段先进,可也绝对算是眼前这个时代最顶尖技术的代表了。
这边师徒二人刚迈步进院,就听韩溪云痛呼一声,一把拉住赵斌正扶在自己身边的那条胳膊,脑门上渗出点点虚汗,赵斌见此不由得一惊:“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可此时韩溪云已然痛的说不出话来,好在张水苏和云苓经验丰富,急忙上前帮赵斌搀住韩溪云,随即就听张水苏说道:“夫人这是快生了,还请公子先行回避,另外请稳婆前来!”
赵斌点点头:“哎,哎,好,我这就去。”
说着急忙往门外冲去,只是还不等赵斌开口,留在门外值守的稳婆早就一个箭步进了小院,帮着张苏云师徒将韩溪云扶进屋内。门外的赵忠更是一抖手,一朵花火就在赵府上空绽放,随着花火落下,赵斌就感觉自己住的这小院周围,出现了不下百余人,将这不大的小院是团团围住,连房顶上都能看见一二道身影。
非但如此,侧耳细听,隐约还能听见院外传来人马嘶鸣,步卒奔跑之声,紧接着就见赵安在福伯的陪同下,急匆匆来到小院门前。反倒是赵斌一时间无所事事,愣在当场,直到赵安来到身边,赵斌才仿佛有了主心骨,毕竟前后两辈子,又或是再加上记忆中的那些前世,赵斌也是一次都没经历过今日这事啊。
赵安看了眼自己儿子,不由得展颜一笑:“宽心,宽心,自从你出生以来,我还没见你这么慌乱过呢”,说完转头看向赵忠:“怎么样?张大夫请来了吗?”
赵忠急忙拱手道:“刚刚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