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之上,车船沿江而下,船上两侧激起无数浪花翻滚,李纲手扶腰间铁锏站立船头,望着面前的滚滚长江水,沉默无言。李纲身后跟着的那名小厮赵仁,也随着李纲的目光看向面前的江水,过了许久赵仁才缓缓开口问道:“太师,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他不肯上船,不如就送他下船吧!”
李纲闻言微微侧目:“仁哥儿,你这手段可和这名字对不上啊。”
赵仁嘿嘿一阵冷笑,继而说道:“太师冤枉啊,我这可是帮他杀身成仁。”
李纲不由得长叹一声:“仁哥儿,这邓志宏已然应允,在陛下面前不会提及此事,只要这第一次不说,那日后再说也不会有人信了。至于他这个人嘛,再给老夫一段时间,他不是迂腐之人。”
“好吧,一切全听太师吩咐。”
赵仁说完转身欲走,李纲忽地说道:“帮我取两把交椅来,这喝了些酒小风一吹还是颇为舒适!”
赵仁点点头,不多时从船舱中搬出两把交椅摆在船头,李纲挑了一把,端坐其上,赵仁则回到后面船舱中,去询问航程,准备晚上邓肃和李纲休息的地方。
过了片刻,李纲缓缓开口道:“志宏,不愿来此和老夫一道赏赏江景吗?”
就听后面舱门一响,显出邓肃的身形,满脸苦笑,走到李纲身旁的交椅上坐下,李纲看着坐稳的邓肃缓缓说道:“志宏啊,你看看这长江两岸,风景可美?百姓可安?”
邓肃左右望了望,缓缓说道:“风景秀丽,百姓安居乐业。”
李纲点点头:“可这里要是变成宋金分界,又将是何等情景?此一去黄龙府,你观金人脾气,可是那安分守己的人物?”
“这个,自然不是,可咱们陛下不已经许两位大将军自募士卒,自练军队了吗?等到大军练成,就是收复河山之日啊。”
李纲看向一边大唱凯歌的邓肃,不由得摇摇头道:“希望如此吧。”
邓肃见李纲如此,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坐在船头,望着两岸景色,往来船只,还有那流逝的江水默默无言。
这边李纲和邓肃赶奔建康不提,再说太行山这边。严成方、庞恕两人领着一千骑兵来到山顶大寨,这山上早有暗哨喽兵将消息报给寨内的陆登和王善,王善闻言不由得一喜,当即笑道:“好啊,好啊,他们可算回来了,那日借了我一万人马,不知这回能回来几人!”
一旁的陆登听王善如此说,不由得眉头一皱,微微摇摇头道:“王寨主,既然如此就请你去迎接一下吧!”
王善点点头:“自当如此,我这就去大寨门前迎接!”
而另一边,山路之上,严成方和庞恕两人并驾齐驱,身后跟着一万甲士,一边行在山路上,严成方一边问道:“庞将军,这太行山是怎么回事啊?为何斌叔会让你领我来此?”
庞恕闻言一愣:“怎么?你不知道?你斌叔没给你解释吗?”
严成方摇摇头:“没有,斌叔从来没提及过此地,在牛头山时忙着打仗,这北上黄龙府又忙着赶路,我们叔侄也一直没能好好聊天。”
“原来如此,那我给你简单说两句吧,我知道的也不甚多。”
“怎么?庞将军你不是这山上的吗?那斌叔怎么让你来啊?”
“我当年学艺有成之后,就四处兜兜转转,后来来到这太行山下,这山上原本的寨主姓王名善,想要强拉我山上,只是他这金刀却是没能胜了我的宝弓,但是我孤身一人也冲不出他喽兵的包围,因此就随他上山歇马,在后山一座山洞之中隐居,这次金兵南侵才领兵下山。”
“那斌叔又是怎么和这大寨有关系的?”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好像是公子途径山下,王善他们打劫不成,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