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和庞恕就这密议了一夜,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赵斌才回到小院之中,而张立和张用兄弟也从暗道中回到小院正堂,只是这哥俩刚一出地道就一人拉了一把太师椅瘫坐其上。
刚回小院的赵斌见此不由得笑道:“你们哥俩这是怎么了?竟然累成这样,莫非昨晚我走后嵇仲叔父又罚你们了?”
张立半躺在太师椅上,冲着赵斌摆摆手道:“公子你是不知道啊,你走了以后老爹命人派摆酒宴,因为是他一个人,家中下人也只他节俭,因此只做了四样小菜,一壶烧酒。父亲怕我们哥俩吃不饱,厨下动火又怕引起他人猜疑,因此索性命家中忠仆出去,买了些酱肉回来,刚出锅的驴肉啊,老爹足足买了十斤,另外还有数斤大饼。”
赵斌闻言不由得苦笑摇头:“你们哥俩也是实在,这可是十斤肉啊,你们就全吃了?”
张用在一旁嘿嘿乐道:“公子你不知道,我们哥俩一边给父亲讲这一年的事,一边吃驴肉,他老人家是一边夸我们哥俩出息了,一边帮我们哥俩卷肉吃,我俩吃的越香他是乐的越开心啊。”
张立听弟弟如此说,也说道:“是啊,公子,这河间府如今可谓深入敌腹,我们哥俩下次陪他老人家吃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因此今日坐在那里边聊边吃,不知不觉间这十斤肉就下了肚,这回到小院我们哥俩才察觉到撑。”
赵斌见哥俩说着说着,脸上笑意越来越淡,悲色却是越来越浓,赵斌上前拍拍二人肩头:“宽心,宽心,不会太久的,等到打回河间府,咱们一起陪嵇仲叔父光明正大的吃上三天三夜大席。”
“好!”
几人这边刚说完话,就听院门上有人轻叩门环:“斌叔,斌叔起了吗?”
赵斌笑道:“这严成方怎么起这么早,莫不是昨晚也做贼去了?”赵斌边说边走向院门前,抽出门栓,将院门打开,“成方啊,怎么来这么早?”
严成方一步抢入院内,随即翻手关上院门:“斌叔,咱们今天快点走吧,昨天我这一晚上都没睡好啊。前半夜是掌柜的不知在忙些什么,在楼下来来回回走了半宿,我唯恐此人起什么歹心,因此小心戒备了半宿。这后半夜原以为可以歇歇了,可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又响起阵阵鼾声,震得小侄一夜都没睡着啊。”
赵斌听严成方前半句不由得眉头一皱,看向身后张立、张用兄弟,哥俩急忙起身,走上前说道:“这掌柜的真不像话,我们哥俩这就帮你报仇去,严将军你稍坐啊!”说着迈步出了院门。
而赵斌则笑着指了指严成方道:“你也是行伍堆里的汉子,从小山上长大的娃娃,怎么听见点鼾声反而睡不着了?”
严成方挠挠头道:“还不是都怪那掌柜的,小侄从前睡觉那向来是沾枕头就着,打着呼噜吵别人。可昨晚本就觉得这掌柜的不对劲,他又来回走动,因此小侄这最早睡得人,反而变成最后睡得了,这第一回听别人打呼噜,可真是扰人啊!”
赵斌笑道:“你啊,这也算是报应啊!”
两人谈笑间兰程杰也拉着邓肃领着五百马军从馆驿方向走了过来,赵斌见此急忙对严成方说道:“你拦住他们嗷,我回去带面具,现在还不是和邓大人打照面的时候”。赵斌说着脚尖一点地,整个人向后飘去,回到屋中戴好面具,又顺手将其他行囊收拾好,一道拎出来放在院内墨玉嘶虎兽的背上。
走到院门刚想说话,却听见兰程杰拉着严成方在那里哭诉:“严将军啊,你不知道啊,小弟苦啊。昨天傍晚时分,小弟去这河间府里买了些驴肉,想着吃上一顿饱饭,一来解解馋,二来也给肚内存些油水。买了驴肉回来见邓大人也没休息,小弟就邀请邓大人一起吃肉饮酒。“
赵斌听兰程杰如此说,当即笑着接道:“可是邓大人抢你驴肉了?让你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