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吊桥落下,烟尘逐渐散去,就见开封城城门大开,一队金兵冲出吊桥,雁翅式排开,沿着护城河列住阵脚。就见这队金兵一个个腆胸叠肚,眼朝上看,身上也不穿甲,而是穿着狐皮坎肩,腰间扎着一巴掌宽的板带,胸口敞着露出一巴掌宽护心毛,手上那兵器都是又大又重的长刀战斧。
在后面就见四匹军马一字排开,晃晃悠悠从城门中走出,正当中一人身披驼龙宝甲,头戴雉鸡翎,得胜钩上挂着金雀开山斧,正是四太子完颜兀术。兀术身旁则是军师哈密蚩,这深秋时节气候也有些冷了,再加上哈密蚩又是一介文人,因此围着貂皮的围脖,带着一顶海獭的帽子,将自己这没鼻子没耳朵的脑袋缩到一团绒毛之中,让人看不清虚实。
金兀术是为了摆开架子,所以拿鼻孔看人,这双大眼是只看天不看地。哈密蚩则是在这马上一坐,毛围脖一捂,暖暖和和有些犯困,此时正坐在马背上打盹呢,因此二人是都没看清赵斌几人的面貌,就是看见影影约约有那么五六个人站在哪里,后面跟着大队人马。
而勿迷西虽说见过赵斌,两人还搭过几句话,可没人专门解释,加上赵斌又戴着铜面,因此勿迷西也没当回事,在后面高声喝道:“哪个是大宋派来议和的邓肃啊?怎么见了我家四太子昌平王扫南大元帅完颜兀术还不下马见礼啊?”
此言一出,严成方笑了,抢先说道:“呦,好大的名头啊,昌平王?四太子?金兀术!你要不要小爷拿着锤子磕磕你的头啊!”
严成方这么一吆喝,金兀术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寻声望去,就见对面一员小将,手中两柄大锤正冲着自己脑袋比比划划,金兀术当即一惊,向后一带战马,抬腿就要摘斧子:“是你!你这小将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是邓肃?”
一旁的赵斌见金兀术如此,不由得一笑:“四太子,你这是怎么了?咱们上次见面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吧?你就吓成这样了?”
金兀术刚才猛然看见严成方被吓得有些心神不宁,此时听说话声音有些耳熟,当即扭头看去,入眼却是一张铜面,兀术不由得一愣,可随着视线下移,看见那熟悉的麒麟宝甲,还有那匹长着犄角的怪马,兀术当即一惊,双腿猛地一夹马鞍。这马可不是赤碳火龙驹了,就是兀术在军营中随便拉出来的一匹,本来驮着兀术这马就够累了,又遭到如此巨力,这么哪里还受得了,当即希律律一声暴叫,随即四肢一软向地上滩去,马背上的兀术自然也向地上跌去。
金兀术急忙双腿甩蹬,身体向前一扑,半空中腰上用力,一个空翻,算是稳稳的立在马前,总算是没有摔落在地,可再看这匹马已然是口吐鲜血,四肢发软站立不起了,眼看是出的气多,近的气少,不是一会死,那也是今晚就进锅了。倒不是赵斌威名真有这么大,能把这战马都活活吓死,而是刚才兀术实在是太紧张了,这双腿用了得有十成十的力,这马的两肋都被活活压碎了。
这门口列开阵势的金兵,侧耳一听,心说:“这门口接使者怎么这么热闹啊,我们也瞧个热闹吧”,这一个想,两个想,人一想他可就忍不住,就见这两边的军士接二连三的扭头,向城门看去,这第一眼就看见自家四太子一身重甲站在马前,身后是一匹死马,紧接着就看见对面赵斌的黑甲画戟和怪马了。
前面说过兀术选的这支亲兵都是金军中的老兵了,兀术当时选这些人是觉得他们经验丰富,但如今看来,选这些人的坏处更是显而易见,那就是这些老兵经过这两年来的苦战,那一个个都已经被赵斌吓破胆了,此时猛然再见赵斌,一个个站立不稳,那是连连后退,有那么几个退的急了,忘记自己身后是护城河了,结果扑通、扑通全都跌落水中,就此活活溺死。
金兀术看看自己身后的死马,又看看眼前的赵斌,气的破口大骂道:“赵斌!你个南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