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山上,此时几日的宁静终于被打破,原本赵斌这座不起眼的大帐被一千军士团团围住,四条大棍把守营帐四角,一时间真可谓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里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其余众将,最先赶来的是严成方、何元庆、狄雷这六柄大锤,紧接着张宪、余化龙、杨再兴、罗延庆这四杆大枪也到了,后来郑怀和张奎也听见风声了,一时间这一座小帐外,战将十数人,一个个都是顶盔贯甲手拿利刃。
再说军帐之内,岳飞自然是领牛头山本部人马,赵斌则代表兀术为金兵前营主帅,高宠自然是金兵左军,章启旸为金兵右军,蒙德津为山后营盘。这四员将各管两个营盘,而庞恕则一手拿弓,一手拈箭,腰胯走兽壶,壶内满装破甲箭头,原来方才庞恕和蒙德津两人赶来营帐的路上已然交流过了,庞恕自觉比不过蒙德津,因此自觉揽过了帐内护卫的职责。
再说营盘之上,可算忙活开了,四员将先是将自己看到的兵阵一一列摆出来,供岳飞研究破阵之法。等岳飞调动人马之后,众人又一一作出对应变化,仅仅是众人看见的这半炷香的阵势,就忙活了一个时辰。
而岳飞也算是不负众望,一一都想出破解之法,可不等众人高兴,就听赵斌缓缓说道:“诸位,别高兴得太早,咱们刚才所列之阵分别为红旗火阵、黄旗土阵、白旗金阵,这三阵之形分别为侵略之势,防守之形,破敌之锋。但是我和大哥在山下之时,金兀术在楼车之上摇摆黑旗,我们陷在阵中看不清楚,但应该正对水阵,为合围之阵。另外方才在半山腰时,我曾回头观瞧,见金营之中青旗飘扬,当时演练木阵,而且依照五行相生也当是木阵。眼下这两阵才是咱们的难题啊。”
赵斌此言一出,众将神色都是一凝,一时喜悦之色散去大半,一个个又趴在案前开始演练,这水阵高宠、赵斌和岳飞毕竟见过,虽然只看了个大概,可这三个人什么脑子啊,把各自看见的往一齐一凑,又把自己对于军阵行走的理解加入其中,忙了半个时辰倒也算勉强摸出个轮廓。
可到了木阵众人就开始挠头了,古往今来唯独这木阵最是多变,有的主将习惯用木阵代表撤退,有的则习惯用木阵表达困阵,有的则用木阵为迷阵,其中种种变化不一而足。因为众将是一点没看见,因此只能是一座座摆出来,一座座研究破法,就这样一座木阵众人又足足耗了一个时辰。
忙活了这几个时辰,饶是这几位都是武学精深之辈,可也累的不轻,此时一个个瘫坐在一旁的交椅之上,但双眼却依旧死死盯着沙盘。岳飞面露苦笑道:“诸位,这样可不行啊,虽说咱们在沙盘之上说的热闹,目前也能见阵破阵,而且凭区区哈密蚩调动这八阵必然没有咱们合力排演的精妙。”
赵斌这次是破除封印以来,第一次高强度的动脑,未免有些伤神,此时正在一边揉着太阳穴,听岳飞如此说,不由得笑道:“我的大哥啊,你就别在这铺垫了,直接但是吧。”
岳飞闻言不由得抬手点了点赵斌,紧接着说道:“但是,咱们这满山八万人马,冲下去破他一阵容易,一旦他中途变阵,咱们这东拼西凑出的军队可不如他哈密蚩的金兵指挥如意啊。咱们这研究出来破金阵的办法,必然对付不了火阵,一旦他们变阵,非但破阵不了,恐怕还会让大军陷入八门金锁之中。”
岳飞说完,抬头看向赵斌,赵斌见此急忙把头一摇:“大哥把你别看我,我要是有办法早说了,这自古以来破阵,都讲个先入阵再破阵,尤其是这八阵法,更讲究出哪门入哪门,牵制哪条路线。咱们如今这相当于被陷在阵中,也就是有牛头山撑着,这要是平地里,咱们都被大阵剿灭了。”
高宠看看岳飞又看看赵斌,挠挠头说道:“咱们如今有了破阵之法,只是没有变化之法,怕对方变阵,那咱们能不能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