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金节请牛皋在二堂饮宴。
这金节经过赵玄坛和三霄入梦保媒,终于相信了牛皋的身份,因此和夫人商量以后,将牛皋请来了二堂,并且由戚夫人带着妹妹戚赛玉躲在二堂屏风之后,借着缝隙偷偷向前观看。因为戚夫人拉着妹妹梳妆打扮了一番,所以这姐妹二人来时,正好是牛皋在和金节计算粮草。
就听金节在那里掰着指头算道:“这一路下去有汜水关和茶陵关两座大关,这两座关隘应该和我藕塘关相差不大,也能凑出一万兵丁一月所需的粮草。”
牛皋闻言不由得眉头紧皱,脸色一沉:“金节,某这次乃是催粮救驾,你先将某押入大牢,如今说起粮草又是如此抠抠搜搜,莫非你私藏粮草,意图造反吗?”
牛皋此言一出,金节面色一变,急忙起身连连摆手道:“牛将军误会了,误会了,且听下官细细道来。”
谁知金节话没说完,屏风之后小姐戚赛玉不干了,一脚踹翻面前的屏风,指着牛皋喝骂道:“你这莽汉,是哪里来的乞丐,竟敢在这藕塘关大放厥词,面对一镇主帅却如此无礼!”
金节虽然名为戚赛玉的姐夫,实则在戚小姐心中那是如同父兄一般的存在,原本戚小姐昨晚就没睡好,一只大黑老虎在梦里闹了半宿,今天早晨醒来,又被自己姐姐拉起来梳洗打扮,躲在着屏风之后说要看看未来夫婿。戚赛玉本来还挺期待的,结果一看见牛皋面如黑炭,颔下一副黑钢髯,戚小姐就不由得想起扰了自己半夜清梦的黑老虎。
再加上金节今天这赔罪属实着急了一些,牛皋的盔铠甲披挂是一样没来的及还他。昨天他可是把牛皋扒的浑身只剩一身中衣了,可别忘了,牛皋还是从金营之中杀出来的,这铁甲叶子上的血一抖就干净了,可这渗到中衣上的血就没那么容易了。此时这雪白的中衣之上,满是已经干涸变黑的血液,而牛皋在牢里睡了一夜,自然是发髻凌乱,面容不整,倒也不怪人家戚小姐说他牛皋是乞丐。
戚小姐一见自己姐姐竟然想给自己介绍这么一位,那更是怒火中烧,气冲顶梁,因此这才一脚踹翻屏风冲上二堂。非但如此,戚小姐垫步拧腰挥拳直冲牛皋,奔着牛皋面门就砸。
牛皋这边,原本一心和金节说话,压根没注意到屏风后面还有人,原本屏风一倒,牛皋当即应声跃起,向后躲去,还以为是金节又安排了刀斧手,这一言不合又要动手呢。可是等看清是戚赛玉这年芳二八的佳人,牛皋当即呆立当场,看着戚赛玉两眼发直,大嘴原本张嘴要喝骂金节,可是一看清戚赛玉的面容,牛皋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口水都险些要流出来。
戚小姐一见如此,更是火冒三丈,一拳直奔牛皋太阳穴砸去。眼看拳头就要到了,金节和戚夫人急呼道:“牛将军,小心啊!舍妹自幼习武,拳力不小啊!”
牛皋听闻此言,双眼才恢复清明,牛皋自从当年在小教场吃亏以后,只要抓住机会就去缠着赵斌想要学拳脚,最后赵斌被牛皋烦的没办,索性将沾衣十八跌全部传给了牛皋,牛皋更是如获至宝一般,每日勤学苦练,拉着张显几人套招试手。
牛皋本就身高体胖,练起这沾衣十八跌当真是如鱼得水,此时一见戚赛玉拳头已经到了,牛皋急忙抬手虚引,接住戚赛玉得拳头,紧接着身形一转,脚步一撤,拌在戚赛玉腿前,和当年小教场赵斌摔他时可谓如出一辙。只是牛皋多奸啊,偷眼一看屏风后面的情景,金节的反应,当即就将金节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于是牛皋轻伸双臂,身形微欠,一手在下拦在戚赛玉脖颈之前,眼看戚赛玉就要被自己绊倒,牛皋急忙向上一托,将戚赛玉扶起。这一扶却用上了五六成力,饶是如此,也将戚小姐掀的向后倒去,这时牛皋可乐了,另一只手急忙放在戚赛玉的背后,将这小姐横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