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登一声令下,城墙之上的一众兵丁早就准备好了,纷纷开弓放箭。这陆登的手下是在城墙之上,由高向低射,射程要比城下的金兵由下向上抛射远的多。这一下金兵可吃亏了,要是射赵斌,自己就会被宋兵的箭雨攻击,要是射城头,自己又够不着。当下纷纷止步,进又不敢进,退又怕金兀术的大斧子砍自己。
这一下可气坏了金兀术,一马当先来到队前,眼看赵斌已经到城墙之下,踩着砖缝就要上去了。当即翻身下马,接过手下军卒递来的铁胎弓,大声喝道:“宋朝小子休走,吃某家一箭”。两脚微分,不丁不八,站稳根基,前手推弓,后手拉弦,弓开如满月,箭走如流星。这金兀术射术一般,但是弓大力猛,这一箭来势汹汹,射向赵斌。
赵斌此时正踩着墙砖缝,身形飞在半空之中,听见金兀术一箭射来,当下脚尖一点城墙,身子半空中横移了一尺,躲过要害。可是胳膊没躲开,这一箭钉在了左臂上。这一中箭,当即身形不稳,就要下落,好在陆登一直在城墙上看着赵斌,赶忙抛下一截绳索,赵斌右手一抓绳索,脚尖手臂一起发力,这才平安飞上城墙。
金兀术眼看着赵斌进了潞安州,自己这次出来是为了追击,又没带云梯这些攻城设备,想要攻城万万不能,当下也只能愤愤收兵回营。
这边金兀术回营不提,单说赵斌和陆登。
陆登见金兀术退去,心知这一夜折腾够呛,金兀术也无力再攻了,索性陪着赵斌一起回府治伤。潞安州中有医者自愿留下,当即被陆登请来为赵斌治伤,看着医者为赵斌包扎好伤口之后,又亲自送医者出了赵斌所在的偏房。
“于渊贤弟,这几日好生休息,刚刚大夫说了,这一箭没伤到筋骨只伤了皮肉,好好休息几日就是了。”陆登坐在赵斌床边说道。
赵斌斜靠在床边,抱拳拱手:“今日多谢兄长相救,兄长好像早有准备,在城头等我?”
陆登点点头:“从你要去暗杀金兀术,我就想拦你的,不想你的身法那么快,眨眼间就下了城头,无奈我只能在城头等你,命令军卒准备好弓箭好接应你。”
赵斌闻言,却是一脸疑问:“子敬兄早知我会失败?”
陆登摇摇头:“贤弟身法如电,愚兄也信你能成功,看方才金兀术满脸血污,想来贤弟也是就差一步。”
“那子敬兄为何还想拦我暗杀之事?”
陆登手捻胡须,说道:“贤弟出世以来,敌人无非草寇土匪,哪怕京中应对西门守卫禁军,也只是一方防守一方进攻,没有这两军对敌的经验。我且问你,这两军对阵,最重要的是什么?”
赵斌想了想说道:“这两军对阵在将在帅,有道是‘将为兵之胆,帅为军之魂。’将帅强则军队强,将帅死则军阵大乱,兵心涣散。因此小弟今日才想去杀了金兀术,丧敌胆魄。”
陆登点了点头,眼中露出赞赏的目光:“贤弟竟然如此知兵,为兄甚慰,那不知贤弟可知国和国之战有什么区别吗?”
这一下可问懵赵斌了,刚才能说出这段话,还是恩师所赠兵书上有写,这陆登猛然问起国家战争倒让赵斌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迟疑半晌,想起后世战争理论,当即说道:“在于经济较量,整体实力较量?”
陆登听赵斌此言,目露惊讶,当下继续说道:“贤弟好眼界,这一言道破关键。如今这两军对垒,看似是我领军和金兀术领军对抗,实则不然。这是大宋和大金国之间的战争。贤弟杀的了金兀术,可他还有四位兄弟都可以领兵作战,就算贤弟将他这兄弟五人都杀了,那还有五路元帅呢。这暗杀之术,要是两军对垒那自然是上等兵法,可这两国对垒却是微乎其微了。”
赵斌听闻此言,恍然大悟:“怪不得方才金营之中,金兀术说他最大倚仗是五十万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