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天冷得很,营地里筑起篝火,小娃子躲在铺盖上,美美的睡觉。
程顾卿巡视了好几圈,眯着眼,看向蟠龙山的方向。
山间传来不同的鸟叫声,偶有野物的脚步声。黄山子学艺不精,听不出是什么动物,得到全村的白眼。
黄山子也无奈,还未把黄猎户的一身本领全学会,黄猎户就去卖咸鸭蛋了。后来没两年,黄山子便下山投靠黄氏了,猎户的技能逐渐褪去,成为种田汉子了。
程顾卿仔细聆听山间的响动,蟠龙河的流水声,结果听个寂寞,什么也听不出来。
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嘱咐几句值夜人员注意些,便盖上铺盖睡觉了。虽然长得强壮有力,终究不是男子,村里人也不好意思安排程顾卿值夜。
睡着睡着,听到一阵响动,猛然睁开眼睛,立即起身。
值夜的人员惊慌地喊:“程婶子,对岸,你快来看对岸。”
程顾卿顾不得披头散发,快速走起,拿起杀猪刀,来到外围,死死地盯着蟠龙河的对岸。
绿油油的眼睛,密密麻麻的,这种情形太熟悉了。
狼,好久未见的狼。
村里显得紧张,但能成功逃难活下来的,也不是善茬,乡亲们长本事了。快速地把娃子堆在中间,男女老少拿起武器,一眨不眨地瞪着对岸。
等确定是狼,反倒吸了一口气。
村长低声说:“原来是狼,幸好不是老虎。”虽然对面起码二十几只狼,可有美娇在,根本没怕过。
徐麻子偷偷摸摸地靠近程顾卿,悄声问:“大队长,俺们要不要过去杀狼。上次卖的狼皮值钱吗?”
上次的狼皮具体卖了多少钱,徐麻子不知道。今晚看到狼了,忽然想起来问价格。
程顾卿无语地看着徐麻子,怎么徐家村的人个个想去杀狼换钱的。前几天徐老大还说,大晚上,听到狼叫,想去蟠龙山打狼卖狼皮呢。
村里的其他汉子赞同地说:“村长,俺们要不要过去杀狼啊,难得它们自动下山,好几晚都听到狼嚎,吵得村里人睡不着呢。”
吵是一回事,狼皮值钱很诱惑。更主要的是有一群狼在身边,住得不安心,真想把狼群灭了。
还是七叔公比较冷静,严肃地说:“怎么杀?乌黑黑的,可不好杀。要是白天就好了,能看得一清二楚呢。”
主要是过河麻烦,要是来到对面,二话不说就上去干了。
忽然张绍涛说:“我们挖了好些长坑,不如把狼赶到长坑里。这样就方便杀。”
程顾卿惊讶地看了张绍涛一眼。说好读书人文质彬彬,手无寸铁之力呢?这个张童生,怎么胆子那么大的?
张夫子急着说:“不可,晚上太黑了,不好杀,为了安全起见,还是算了。狼应该不敢过河的,要是敢,它们早过了。”
张夫子也想不到二儿子那么胆大,竟然提议去杀狼,太危险了,不能干。
村里好些老头赞成张夫子的话,小心驶得万年船,做事得小心,莫要贪图那点狼皮,丢了性命。
但好些年轻汉子不赞同,反驳道:“哎呦,冤枉啊,俺们可不是为了狼皮,是为了村里的安全。这群狼,整日在徐家村的地盘游荡,俺们迟些日子搬过去,可不想与狼为邻居呢。”
程顾卿其实赞同年轻汉子的话,毕竟以后大家干活,不可能同进同出,总有漏单的时候,万一遇上狼,怎么办?特别是娃子,调皮起来乱逛,被狼叼走,可要哭瞎眼。
坚定地对着徐家村人说:“乡亲们,这狼俺们一定要杀。你们想想,万一有天,独自出门干活,被狼跟上,可没人能及时救的。为了以后的安全,今晚必须干掉这批狼。”
乡亲们细想一下,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