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忙完已经快天亮了,可天空依旧乌压压一片,雨还是下个不停。有些在山地下的难民,聪明地爬上山顶,毕竟下面是低洼地,雨下得大,下得久,迟早会被淹。
小娃子吃完煨土豆,觉得很困。村长干脆把村里大的板车卸掉,砍了好些树放平,大板车当到上面,让娃子躺在板车上睡觉。
至于老人蹲坐在一边,打瞌睡。
程顾卿百般无聊地看着天空,听着雨水,心情烦躁。哎,下雨天就是麻烦,道路泞泥,推车,赶车,恐怕很艰难。
众人熬到天亮,但雨依旧不停,哗啦啦地落下,看到不远处的小溪流变成大溪流,浑浊地往前滚动。
李太爷走过来问:“村长,走还是不走?”走也难,不走也难,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村长摇了摇头,表示很难决定,于是找上谢家:“谢公子,启程还是等雨稍微停了再启程?”
谢家的树棚子在徐家村的帮助下,搭得结结实实。
谢清仁站在树棚子下,眺望山顶下的难民。有冒雨靠双腿前行的,有冒雨赶车前行的,也有待在一个角落,不打算赶路的。
又看了看天色,乌云压境,这雨是不是继续下?
问道:“村长,你看雨什么时候停?”
村长无奈地说:“一时半会听不了,恐怕要下个三天三夜。”
谢清仁一愣,不敢置信地说:“什么?三天三夜?村长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村长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徐斗头说:“他说的,他的老毛腿又发病了,腿很疼,每次这种疼,雨总要下个几天几夜,三天三夜已经往好的说了。”
徐斗头有风湿病,每次即将下雨或者已经下雨,腿就会有不同程度的疼痛。
昨晚其实感觉到腿疼,以为是赶路,累坏的疼,后半夜疼得越来越严重,接着就下雨了。
据他的腿疼经验,这次雨水恐怕要下几天,雨水会很充足。
村里人也信,毕竟他预测的挺准的,所以每次下雨,就有人问他要下几天。
这次也不例外。
谢清仁嘴角抽搐,村长说得信誓旦旦,让人不信都不行。
“村长,如果下三天三夜,不如现在启程,等三天太久了。”距离大庆河最迟也是5天的行程,如果这里待三天,足足增加到8天的。
怎么越走越长时间呢?好似永远都不到吉庆府。
村长有点犹豫,这种下雨天走路,好悲催呢。路难走就算了,还要淋雨,到时候伤寒发烧,秒秒钟死人呢。
可白白呆在这里3天,也不是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谢公子说要走,村长决定回去和村里人商量,还要听取三位顾客的意见,咱们很开明的,不会仗着人多欺负人少的。
正想走回去,忽然山顶下传来几声惨叫。
村长一愣,眺望不远处,只见一户赶着马车前进的人家,忽然翻车了,翻车就算了,白马还发疯地拼命挣脱缰绳。
马匹一直在原地转圈圈,疯狂地踩踏摔倒的人,一时间惨叫连连,哀嚎遍野。
路过的行人纷纷躲避,害怕被疯马践踏,倒地的主家向周围人求助,想爬出疯马踩踏圈,可惜怎么也动不了,也没人搭把手。
徐家村的汉子看不过眼了,地上有老者,有娃子,怪可怜的。
徐老大说:“阿娘,俺去把疯马制伏。”徐老大以为自己力气大,能拖住疯马。
程顾卿赶紧制止地说:“马疯了,你制服不了它的,还是直接上去,捅死吧。”
疯马最可怕,疯起来谁靠近,就踢谁。
程顾卿扛着从劫匪缴获的长枪说 :“等会俺一枪戳死疯马,你便上去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