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嬷嬷是谢家的家生子,阿爹的阿爹都是谢家的奴仆,世代为谢家所用。
从不起眼的粗使丫鬟,变成粗使婆子。
这次能跟大爷来,完全是看中她世代为谢家奴仆忠心耿耿,并且干活利索有力气。
谢嬷嬷在谢大爷这一房是边缘人物,一直进不去大爷和夫人的核心圈。
看到少爷和小姐生病,心里也着急。从小的教育就是为谢家服务,替谢家所急。
听到对面村有大夫,救主心切,不做多想,就找到这次陪同出行的谢二管家,至于大管家,是谢二管家的阿爹。
谢二管家等着阿爹退位接班。
“二管家,刚才我去打水,偶遇隔壁的那群人,听到他们那边有大夫。”谢嬷嬷是个直肠子的,如果能掐会算,也不会只是粗使婆子。
谢二管家眼睛亮了亮,大夫?隔壁竟然有大夫。
着急地问:“你说得是真的,确定对面有大夫?”
其实谢二管家是相信对面有大夫的,对面的那群人,和别的灾民不一样,那种感,怎么说,就是太独特。
你见过牛高马大的灾民吗?你见过肥得像猪崽的泥腿子娃娃吗?还有,窸窸窣窣声音,对面竟然有娃子在读书,而且是我熟悉的《三字经》。
更独特的是,他们有纪律有组织。护卫还说他们的队伍井然有序,整齐划一,像极军队。
如果不是看那群人老中青幼都有,谁也不会认为是一个村。
谢嬷嬷快速点头,犹豫一会,还是把钱婆子的事说出来:“我去打水,偶遇一个婆子,点头就走,后来去茅房,又遇上。可能因为是缘分,那个婆子听到我们打水说了几句发烧之类的话。
她就好心告诉我们,他们村有神药,一吃下去,什么病都能治好。她还说她的孙子,就像少爷小姐的症状,一吃那药,两天就根治。”
还是老实交代,谢府规矩严,藏着掖着,要是被发现,好不到哪里去。
谢二管家听到有大夫像黑夜看到阳光,听到有神药,立即被泼了冷水,气愤地说:“是不是对面想搭关系,故意说有大夫,神药?什么神药,这些子虚乌有的,一看就是偏人。
谢嬷嬷,不是我说你,你做事做人,还是要想深远,幸好是找上我,要是直接找大爷,你看大爷怒不怒?”
神药,呸,江湖郎中吧。大爷最痛恨江湖骗子。
谢嬷嬷听到后,心一凉,对啊,一看那婆子就不靠谱,说话夸夸其谈,我当时怎么信呢?
随后又一想,那个身材高大粗壮的妇人,看上去很可靠,不像骗人。
硬着头皮说:“二管家,那个婆子带我去找他们村的当家人,说他们村的确有大夫,是乡村郎中,村里看病都找他的。”
谢嬷嬷看到二管家不说话,继续补充:“二管家,乡村郎中也是郎中,荒山野岭,我们还有好几天才走出山,可少爷小姐等不了,有机会,总要试一试。”
本想派护卫护送少爷和小姐出去,但护卫也是爬山走,也要几天后才能出山。说句不好听的,烧了几天,娃子不死也变傻,夫人和大爷不忍心看不到孩子最后一面,死活一家人在一起。
谢二管家沉默了许久,如今别无选择,唯有相信。
搏一搏,推车变马车,给个机会别人,等于给个机会自己。
想通了,也不再犹豫,对着谢嬷嬷说:“你跟我来,把刚才的话一五一十说出来,不能撒谎。”至于怎么选,留给大爷和夫人了。我们下人做事,只需要把事情说出来。
很快,谢二管家和谢嬷嬷来到帐篷处,说了声有事报告,谢清仁不想理,但二管家自小跟随,是奶兄,必定重要的事,准备休息时间还来禀告。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