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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虽然偏南,可凛风一吹,瘦叶枯黄,也已悄然入了冬。
用完午饭,江锦上就带着江江回东院午睡,老爷子斜靠在廊下藤椅上晒太阳,唐云先则坐在他边上,简单说了下张俪云和唐茉的情况。
警方调查,到进入司法流程,法院提审,需要一段过程。
“这事儿看着办就行。”老爷子眯眼哼着一段评弹小调,悠哉惬意。
唐云先余光瞥见唐菀正站在另一侧廊下喂画眉,忍不住靠近老爷子,低声说道,“您怎么把江锦上安排在东院?”
老宅空房很多,他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他居然和自己女儿住在一个院子里。
“您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
“这是我家,我安排谁住哪里,还需要经过同意?”唐老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五是来养病的,菀菀那院子最清净,有什么问题?”老爷子斜眯着眼。
“西院也不错啊,这孤男寡女的,不太合适吧……”
做父亲的,看谁都像“采花贼”,况且他父亲还有意撮合。
“那现在去和他说,让他搬出去得了。”唐老冷哼。
“您这……”唐云先无奈,人都住进去这么久了,怎么撵出去啊。
“也知道为难啊。”唐老轻哂,“我出事的时候,在国外,都是小五忙前忙后照应着,还给我特意请了京城来的专家,现在用不着人家了,就打算把人一脚踹开?”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他们这个年纪,又是未婚未嫁,住那么近,不太好……”
老爷子眯眼盯着他,“哪里不好了,就是自己想法龌龊,把孩子也想坏了。”
“不是,我……”
“如果真有点什么,那也是情我愿,难不成还想棒打鸳鸯?”
“……”
唐云先是个极为斯文讲究的人,若论耍泼皮无赖,逞口舌,那是弄不过自己父亲的,这老爷子年轻时也不是这样,年纪大了,这性格,越发任性难以捉摸。
而此时陈妈在里面喊了句,“小姐,的手机响了。”
“马上过去。”唐菀将鸟食儿放在一侧,一边擦手一边往里走,看到来电显示,微微皱眉,“喂——何阿姨……”
唐老和唐云先互看一眼,何家电话?
“我去医院打算看看唐老,这才知道们出院了。”对面的人语气还算温和。
“嗯,已经在家了,劳您挂心。”
“是回老宅了吗?我去们家在市区的别墅,好像没人。”
“是的。”
“那我现在在家老宅门口,方便进来吗?”
唐菀语塞,这何夫人分明是打听好过来的,人都堵到门口了,也知道她在家里,不太好推拒,只能笑着说,“您稍等,我马上去给您开门。”
挂了电话后,唐老才低声问道,“何家的?过来了?为了那件事?”
唐菀点头,出去开门。
唐家老宅在身处弄堂小巷,老城区,墙体斑驳,石板路,布满青苔。
门一打开,女人出现在唐菀眼前,一身黑色长裙,简单的长款呢子衣,也是四十多的人了,看起来却非常明艳娇嫩,与身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就是何岸的生母——吕惠如。
之前他们夫妻俩找过唐菀几次,后来何岸父亲就没出现过,反而是吕惠如锲而不舍,隔三差五找她,有时就是聊天,可真实目的她也清楚……
想为儿子减刑。
“阿姨,您过来提前说一下啊,让您在外面等着,真是不好意思。”唐菀客气地领她进去。
“是我来得突然。”吕惠如刚进院子就看到了唐老和唐云先,也是客气地打了招呼,“唐老,唐先生,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