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
陈松说完自己辛酸的故事,抓起酒瓶子,直接灌了两口。
“唉,人啊,真特玛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松抹了一把被白酒呛出的眼泪,长叹一声,嚎道。
“那我听乔三儿说你还犯事了呢?”乔红歪脖儿问道。
“那可不,我犯事了儿在监狱里呆了18年,整整18年,政府太狠了。”陈松言语沉重的回道。
“那是啥事啊?”
“我那万不是打了水漂了吗,你想想90年代初,那个万能买啥?那时候的钱还是个钱,物价都比较低,当时房子最贵的也就不到1000一平米,现在呢,四五万一平米,可想而知那万我能办多少事啊!钱没了,施工队干不下去了,大地批发市场老板钱锦又给我拿了50万,这50万再干施工队已经不可能了,当时医生这个行当挺红火的”
“你又当医生了?”乔红抢先问了一句。
“我哪能当医生啊,我特玛的小学都没毕业,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我当啥医生啊?为了活着,为了有尊严的活着,我一个大爷们还得挣钱养家,于是我去市里大医院转了一圈,发现做医药代理的挺好,倒手一卖,那利润比特玛地的地产都高。”
“你竟瞎扯,那还能比地产暴利了?”乔红不信,反问道。
“红,你别不信,说实话,我开始也不信,但是最后我是不得不信。一片小药片,出厂价2毛,我卖给医院,2块,医院卖给患者2块5,你说说,哪个暴利?”陈松说得有根有据,喷着酒沫子,情绪激动的说道。
“”乔红一听,瞬间无语。
“可是,好景不长!”
“咋啦?”
“唉,说实在的,我给医院送药,我特玛的心里也不安,这毕竟是暴利,而且是在患者身上的暴利,相当于给弱者身上再补一刀,更特玛的让我不安,可是在利益面前,人家都这么干,我能不这么干吗?所以只能昧着良心干下去。可是,有一批药出事了,一个患者是特玛的走着进医院的,最后抬着出去的。经查,是我送的一批新药起了排斥反应,这本属正常,但是患者是在晚上发作的,由于当日是个实习的医生值班,抢救不得要领,死了。死者找医院索要人命,医院不理,患者的家属抬着棺材到医院闹,最后医院彻查,把特玛的我给揪出来了,硬说是我那个药有问题,但是药品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用这个药会有啥排斥反映,可是我这个药是新药,我也不懂,在法院上我也说不清道不明,正特玛的赶上严打医药代理,我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给判了个卖假药罪,判了十八年。”
“你真不该着良心干这个。”乔红撇了撇嘴,说道。
“是啊,要是知道那后果,打死我也不干这个。我在监狱里一呆十八年,身体多种疾病缠身,让我一度想自杀,就我这种情况,到最后监狱里也拿我没办法,他们怕我死在监狱里,最后让我提前半年出来了。”陈松咬牙又闷了一口酒,接着说道“我在监狱里,我媳妇没来看我一眼,人家带着半岁大的儿子直接跑了。”
“草,这个女人真狠心,还有联系不?”乔红问道。
“唉,不联系了,想起来我那儿子也快小20了,我就没抚养过人家,你说人家能认我这个父亲吗。”
“那你也得认,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干嘛不认啊?”
陈松一听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她们母子俩儿在哪儿,但我没那个勇气,你看我都混成这样儿了,他们肯定不会认我。我现在就是想,混好了,风风光光的去找他们,应该就行。”
“嗯嗯!”乔红似乎认可陈松的想法,哼了两声。
“我媳妇儿子走了,我只能一时痛,但我在监狱里,我老母亲天天在家哭,双眼都哭瞎了,死之前也没盼到我出狱,唉,这真特玛的养儿一场图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