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肖顺回来了。
他一到团部门口,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许政委,周国良和谷三丁,还有站在他们身后的小魏。
肖顺眼眶一红,刚停好车,谷三丁就上前打开了车门,直接伸手把人拉了下来,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再两人撞了一下肩,又拍了他的后背。
这是他们兄弟间平时最常做的碰面的动作。
“老肖!”
周国良也迎上去,三人抱在一起,头抵着头,看着三人的脚。
一句话不说,肖顺呜呜的哭了起来。
周国良重重拍了他两下:
“娘们叽叽的,哭啥!是个男人,挺起腰来。”
许政委也过来说道:
“走吧,到办公室说话,这可是大门口呢。”
当然,军营的大门口也不是菜市场,这本也是偏僻地方,自然没有更多的人看着,只有两个站岗的哨兵。
周国良也想到了,低声斥道:
“别哭了,走,回团里。”
“不,我要去看看孩子。”
老肖转身就往家属院那边走。
剩下的人对看了两眼,许政委挥手道:
“老周你去看看,三丁今晚值班。”
周国良就跟着肖顺回家属院去了。而谷三丁跳上车,把车开回了团里。
周国良快走两步,在路上拦住了肖顺:
“你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肖顺看看远处的山,吸了吸鼻子。
周国良看看现在的肖顺,皱了皱眉头,这几天连轴的出事后,他也没空打理一下自己,本来就是个络腮胡的脸,现在更是显得胡子拉碴的。
而且因为这些事的压力,又哭过又没休息好,整个人颓丧得很。
肖顺看看远处,又低头踢了一下路上的小石头,然后才低哑的说道:
“我还是想着,孩子还小,我以后多照顾一点大丫,她喜欢小二就好好带好小二就是。我们还是得过下去。”
“所以,一直进城的路上,我还给她赔了不是。我还应承了,以后家里的事,我尽量的干,以后,我保证不打她,但她首先不能打大丫。”
“我跟她说,我再干几年,就退伍,随她回城。现在回城孩子也小,还是也要有人带。不如她就带孩子。”
“我说了很多,一直说到县城,她一直没说话。我以为,她是同意了。”
“我们到县医院的时候,都十点多了。我带她去找医生,今天县城赶东大集,我还跟她说了,看完病,我们去赶集。给家里买点东西。”
“今天看病的人多,我去找大夫了,她说了她要去一下厕所。我看到她拐到一楼的那边的厕所的。我到三楼才找到了看妇科的医生。然后我就下来找她。”
“我以为她还在厕所里,等在外面好一会儿,也没有出来,后来,是一个医院的医生从里面出来说:同志,你等谁?厕所里面没有人了呀。”
“我当时都没想着她是走了。我还以为是我和她走岔了。那医院的那幢楼两边各一个楼梯的。”
“我就一层一层的找,三层楼,我来来回回找了三趟,终于觉得不对,她不见了。我都不敢想她是不要我们走了…我以为她是出事了。”
“我就找了医院的保卫科的人。保卫科的人听说后,又看我是当兵的,立马就帮我找,确定不在医院。”
“我慌了,老周,你知道吗!我当时就慌了,我其实…我其实心里一沉,我都猜到了,她肯定是走了。但我不想承认。”
“医院保卫科的见我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他们找的武装部。武装部老李听说是我,就自己开车来了,了解了情况,他们武装部的同志也去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