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用的是大火。火折子那丁点小火,怕是屁用也无。
尚听礼在高台之上,将这对母女俩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微微翘起嘴角:“还请周夫人再帮个忙。”
周夫人骤然抬头。
只见那抹芙蓉色的身影立在高台之上,盈盈笑着,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无惧无畏。
她已然猜到了些什么。
下一刻便听到尚听礼说:“麻烦周夫人差人搬个火盆来——”她一字一顿,笑靥如花,“最好是火苗愈旺愈好。”
【火折子可让尔等松了一口气呀?接下来……我倒要看看谁还嘴硬。】
旁边的柯以裳直到这会儿才是真的冷静下来,可见嫂嫂是真的有主意的。
鹤知樰暗自扯唇一笑,倒是个聪明人。
周夫人脸色变得难看,却不得不按照吩咐行事,待丫鬟一走,她手里捏着的帕子几乎绞做一团,眼眸微冷。
倒是她小看了这义忠侯府出来的孤女。
事态发展到这里,已是覆水难收。
周夫人侧身对身边的嬷嬷低语了两句,嬷嬷便福身退了场。她遂重新调整了心态,看着高台之上那手握空白画之人,换上了审视的目光。
倒不愧是那人的女儿。
却说周静愉从听到尚听礼要火盆子时,就已不太镇定,心下不由升起一股恐慌感,总觉得事情要脱离她的掌控了。
很快,丫鬟便将火盆子端了上来,那火苗属实燃得旺盛。
尚听礼拿着白纸从高台上下来,站定在火盆子前,嘴角缓缓勾起,笑容明媚而璀璨。她对周静愉说了一句:“周三小姐,你可要瞧仔细了。”
话落,她便将手中的白纸覆在火苗一尺远的距离。
见状,周静愉面色开始渐渐失了血色。
奇迹发生了。
尚听礼手中的空白画竟在大火下,渐渐显色,直至一幅完整的《菊花图》出现在白纸上。那是一幅《十丈垂帘》,花开似瀑布,花色粉白略有浅淡黄绿色,外围管瓣极长,下垂或长飘,美艳芬芳。虽画工不够细致,却也将十丈垂帘的美丽跃然纸上。
“原来不是空白画啊!”
“好生神奇!”
不知真相的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个个都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有知晓真相之人,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戏剧。
吴芳一边欣赏着今儿涂抹的蔻丹,一边媚笑道:“真有意思。年轻时斗不过娘,老了斗不过女儿。同一种手段,跌在一对母女身上,这仇郦真够失败的,丢人呐——”
仇郦便是周夫人的闺名。
她身后的嬷嬷如是说道:“王妃说得是。”
吴芳啧啧摇头:“真没意思,早知道不来了。”
嬷嬷不敢言。
台上。
尚听礼拿着画作,重新上了高台,举着画作粲然一笑:“周三小姐,我到底作没作画呀?”
“……”
周静愉死死盯着她。
周夫人忙替女儿救场:“世子妃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一同上台作画,用的丹青当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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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
尚听礼打断她的话,缓缓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周三小姐怎知我会坐在第一个位置上,便是有心害我也不可能那么精确云云。”
周夫人张嘴却是哑口。
“可是周夫人莫要忘了,周三小姐是怎么说的?哦,按照身份,请仁亲王世子妃第一个登台——”尚听礼说道,“为了瞧我出丑,周三小姐属实有心了。”
“旁人不曾听过这个事,不代表我也不曾呢。以特殊方法调配出来的颜料与丹砂混在一处入画,不消半个时辰,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