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肌肉老僧翻了个白眼,显然被这两位不要脸的东西给雷到了。
他双手合十,低沉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看许纯良和李白衣都看向自己后,这才接着说道:“佛子,出家人不打诳语。”
李白衣依旧笑眯眯的,脸不红心不跳,看着他问道:“大师,我不懂你的意思。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腰。
而许纯良也看向了老僧的头顶。
熊孩子悄悄趴在他的肩头,正伸长了脖子,好奇的看着他头顶的结疤。
看许纯良看向自己,他讨好的笑了笑,垂下双手,放在老僧的脖子上。
只要许纯良一声令下,他就会尝试着扭断老僧的脖子。
将李白衣和许纯良的动作看在眼中,肌肉老僧的脸上多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他接着说道:“佛子不要误会,度明没有别的意思。”
“我们千佛寺既然将佛子请回寺中并供奉为佛子,自然与佛子是一条心的。佛子的朋友,便是千佛寺的朋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贫僧必须让佛子知道,千佛寺的和尚只是轴,但并不蠢。”
说话间,他转头看向许纯良,双手合十,对许纯良恭敬行礼。
“这位施主,便是那号称无常的许纯良吧。”
“贫僧度明,见过许施主。”
他的姿态十分平静,并没有想象中看到屠城之人的憎恶。
许纯良也是个习惯性礼貌的人,于是他也合起手,十分礼貌的对着肌肉老僧回了一礼。
而那些稍微站的远了一些,一个个肌肉虬结,肉上还都插着线香的和尚,也都一一对许纯良回礼。
同样,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仇视,只有钢铁一般的意志和出家人该有的淡然。
“佛子一定很奇怪贫僧的态度吧。”
肌肉老僧度明接着笑道:“千佛寺从未相信,是无常屠杀了樊城。屠杀樊城的,只会是那个早已不是人的皇帝的走狗搞出来的罪恶。他日他必将进入地狱,受永世烈火之刑。”
看到许纯良和李白衣都诧异的看着他,老僧笑得十分得意。而其他和尚,也都善意的嘲笑着李白衣。
“佛子一路装腔作势,说什么一定要帮助朝廷诛杀恶魔无常,却不知自己早已露出了马脚。更不知道的是,其实在离开千佛寺前,主持方丈就专门交待过我们,一定要在护卫世子周全的前提下,帮助许施主离开大雍朝。”
“什么?”许纯良与李白衣同时一惊,看向度明。
“阿弥陀佛,贫僧刚刚说了,出家人不打诳语。”
说完,他看向许纯良,说了一句李白衣听不懂的话:“我千佛寺虽是佛门,又不只是佛门,我寺方丈,与赌徒是同一类人。赌徒北上,曾与我寺方丈一起喝茶。”
“我寺方丈,代号白衣金刚。”
听到代号两字,许纯良下意识的按了按自己的胸口,那里的皮肤下藏着一块牌子,是加入游神宫的令牌。
加入游神宫后,每个人都会获得一个称号。
称号,代表着来历,也代表着阵营。
因为这些东西,许纯良本能的对那位素未谋面的方丈产生了些许好感,也对眼前的千佛寺和尚们有了些信任。
从陈瞎子到赌徒,他见过的两位夜游神,都给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再加上他原本就打算加入夜游神的考虑,他天然的对所有夜游神感到亲近。
甚至许纯良有一种感觉,那位见过两面,出言指点过自己的独臂瞎琴师,看他的作派和气质,也很有可能是游神宫的一员。
只是他不知如何判断确认,便不好随便和人确认罢了。